在这个看起来有点萎靡,有一点悲伤的样子,和那个绝望本身的姿态完全不同。
「是我的失控,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後果,是我该道歉才对。」真的是同一匹大灰狼吗?
「而且,我总不能让春太郎的立场太尴尬吧?」他笑了。那匹红鹿推了推眼镜,看了我一眼,走过来将一份文件放到我前方的桌面。
红鹿是他的秘书?或之类的存在,中央国的组织架构我没有非常了解,我们有别的小组负责这种事情。
「我接受你的提议,这是合约内容。」我注意到鹿角图案的浮水印。
「今後请多多指教了。」大灰狼起身,向我鞠躬,让我无法控制的立刻站了起来回礼。
「请……请多多指教,阿尔发。」
跟品种狗讲话最累了,全都像是童子军一样,一次两匹已经是在挑战我的极限,我差一点决定随便丢颗球让他们自己玩去了。
我切掉萤幕,站了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该是时候和大人会报一下了。
离开前,我抬起头来,扫过每一张钉在墙上,仅有一串黑色数字的白纸。
太多张了,一路延伸到天花板,占满了整面墙。
每次,我都觉得,好像被他们注视着一样。不断督促着我,提醒着我,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恶意,我们做得有多麽不够。
我能够认出许多编号。其中有很多张,还是我亲手钉上去的。
我看了眼最後钉上去的那张,连号码都是我拿笔写的。
这次,又会有多少动物,只剩下编号传回来呢?总有一天,这也会是我唯一留下的东西吧,只有一串数字,证明我曾经存在过。不过有什麽好多愁善感的呢?所有行走於黑暗中的动物都知道,这是唯一可能的结局。
我感应了识别证,输入密码,然後翻开眼罩,让虹膜扫描器运作。
「雷格西的反应如何?」我进入战情室以後,大人没有回头的问道,维持着双背被在腰际的姿势,看着从世界各地即时传回来的卫星影像。
「现在还不太好判断。」我走到大人身旁说道。
「会对中央市构成威胁吗?」德黑兰的撤离失败了啊,我还以为有机会的。
「目前应该不至於。」新进来的传输,显示了几匹动物的影像。操作员在底下忙碌的沟通着,下达指令和方案。
「如果,我说如果。」大人的语气依然平缓。「如果雷格西成为对中央市的威胁的时候,你们有能力……中和掉他的威胁吗?」即使是大人,在者种时候,都还是会稍微露出破绽。
但我装作没有发现。说到底,我们都还没有丧心病狂,那只是工作上需要的状态而已。
「不可能。」还好这次的答案很明显。「不可能在不造成超过预期破坏成本的前提之下中和他。」那大概需要战术飞弹之类的,我还担心不够。
「我们能指望安卡吗?」好在因为距离的因素,中国的探员全部都已经回到了本土,或是至少抵达了大使馆。
「不,我想他已经叛变了。」这麽说其实没有很准确,他并没有接受机构的招募,只是习惯上把他当成是我们的一员而已,毕竟他也有自己专属的编号。
「然後我们现在多出了几万个探员,但只能困在家里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大人用手指轻轻敲着金属制的栏杆说道。
「大人,如果您亲自说服他……」大人已经多久没有回鹿角大宅了?这段时间几乎都是睡在战情室里的。
「我怎麽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大人叹了口气,用手挥过纷乱的战情室上空,另一手接下操作员刚刚拿过来的文件阅读着。「更别提,我很担心,我的出现反而会刺激雷格西,增加他又失控的机率。」大人下达了指令,并签署文件。
「我很没用吧,尤金?」大人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即时画面後说道。我没有回应,我知道大人不是会陷入自怨自艾的性格。
「他是怎麽说的?」好像想到什麽一样,大人笑了出来。「『我们并不是行於黑暗中,我们就是黑暗。』」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春太郎呢,他还好吗?」这也是大人少数几个会露出破绽的时候。
「应该是没什麽好担心的。」不,我其实最担心这家伙。要说起威胁,他恐怕,危险太多了。
我瞎了的那只眼睛,偶尔还会因为想到他而隐隐作痛。所以我瞒着大人,派了几个我能信任的手下看住他。我知道大人每次碰上关於春太郎的问题,判断力都会受影响。毕竟……所有动物多少会对孩子有一点偏心,特别是有所愧疚时。
「大人,是美国的Beastar,他好像……不是很开心。」白头鹰的影像出现在萤幕中间,操作员正在对他对话。居然亲自联络了?至少不是打热线过来的,就应该要庆幸了吧。
大人带上耳挂式麦克风,我则告退。
维基解密里面那段他出轨被逮个正着的影片是我的手下拍摄的,我猜白头鹰已经知道了。我可不太想因为这种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