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乔苒也有些不解。虽然自来了长安之后,她便不曾与张解分离过那么久,可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那等黏腻依靠着恋人的小女子。这些天,除了心底偶尔的对张解的思念之外,她该做事做事,该吃饭吃饭,似乎与平日里也没什么两样。
即便是隐隐预感到幕后黑手会来寻自己,心里有些不安,她此前也从未想过寻什么人帮助。大抵是自小到大的习惯使然,比起旁人来,她总是更信任自己的本事的。
可此时心中的不安居然散去了,乔苒也有些意外,对上他清亮温和的目光下意识的弯了弯唇角。
“你告诉我的锦城之事帮了我的大忙!”乔苒想了想,开口道,思绪也重新被拉回到了眼下的案子上,“明镜先生的事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张解淡淡的嗯了一声,她能将事情查到这一步足可见她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了。
眼下要做的便是找到幕后黑手,以及……
“谢承泽。”女孩子开口道出了一个名字,忽道,“是镇南王世子。”
谢承泽不是谢五爷之子这一点乔苒并不意外,只是他是镇南王世子还是令她有些意外的。
不过谢承泽是镇南王世子这一点于大家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只是谢承泽本人……
“他说动了镇南王妃,反倒借了那人谨慎的特点,将真真公主这枚棋子彻底带走了,带去了镇南王封地。”乔苒说道,“我们怀疑镇南王手里的宝贝是太宗陛下所赐的一卷空白圣旨,幕后黑手想要插手天子帝位一事必然会去镇南王封地拿到这宝贝。而真真公主手上有大量的西洋火枪,那位也有。如今的镇南王封地怕是危险了。”
即便是才回长安,不过到底是亲自走了一趟岭南和锦城的,张解知道的也不算少,如今从女孩子三言两语的几句话中,张解也将整件事猜的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便开口道:“镇南王封地怕是要有一场西洋火枪的硬拼之战了。”
不过……
“我此行去李氏金针去的十分仓促,本是找到人的当晚就该启程了,可李氏金针的人想要随我来长安……”
听到这里,女孩子似是有一瞬的意外,不过随即便释然了:“偏居岭南一隅的医道大族看来终究是见了焦、原两家这十几年在长安的风光眼热了。”
眼看着自己手中的棋子在长安成为一门权贵,即便这权贵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权贵在长安城什么都不算,可在久居岭南从未涉足政事的医道大族李氏金针看来却是这棋子的日子实在太风光了。
指不定李氏金针早有取代焦、原两族的想法了。
这一点,乔苒只一想便能明白过来。
原二爷在原家也不算什么,不过去了金陵甫一露面,便将金陵当地的权贵富户震吓的不行。这一点,亲身经历过的乔苒深有体会。
“我此前在金陵见乔正元等人对原二爷的三缄其口和惶恐,还以为原家在长安是个如何了不得的人物,直到真正见了,才知道不过尔尔。”乔苒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不懂政事,久居岭南的李氏金针看焦、原两家自也觉得风光,是以想取而代之。”
这一点张解显然也意识到了。
“他们想不想取而代之是他们的事,不过于我而言,这般要在岭南多留几日自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是以走动了一番岭南以及附近的守官。”张解说到这里,忽地顿了一顿,半晌之后,才再次开口道,“我不敢将一切都放在岭南守官之上。”
李氏金针出自岭南,隐楼也是岭南的元亨钱庄牵头的,对方在岭南势头不小,他也不敢完全信任岭南守官。
这些人谋划百年,其渗透必然不浅,完全信任岭南守官是一件极其愚蠢的行为。
“我将岭南周边将官都寻了个遍,让他们警惕附近城池的动向。若是运气好,里头没有被其渗透的将官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有一两个有异心的,旁人也能控制得住及时注意到镇南王封地的情况,若是运气不好,”张解摊手,苦笑了起来,“那就要看周世林来不来得及带兵过去了。”
可一路赶去的兵马必然疲惫不堪,比起原地休整的,周世林的兵马显然出于劣势。
“我告诉自己应该相信承泽,他确实不是那等会随意赴死之人,”张解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怅然,“可我的预感却告诉我此次他是做好赴死的打算的。”
生而虽是世子,却是个地位尴尬的世子。可即便是地位尴尬的世子,他在遇到谢五爷之前,日子过得也并不顺畅。
“据承泽所言,他逃离的那个时候就见过我了。”乔苒扯了扯嘴角,莞尔。
其实谢承泽见到的也不是她,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他将徐和修灌醉之后说了很多,说我的哭声救了他。”乔苒说道。
张解的眼底却闪过了一丝若有所思之色,沉yin了片刻之后,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乔苒,郑重道:“苒苒,在有些地方,我并非一个大方的男人,有些事我并不想告诉你。”
感情这种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