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为什么我只提及了“晕船”这个词,我的胸口又开始翻腾起来了?
请允许我去窗台前喝杯咖啡, 吹吹风冷静平复一下。
好了,现在让我和你好好聊聊天。
直到今日, 我才觉得“大旅行”的真正意义正慢慢显露出它的一角冰山。我期待通过到世界上其他音乐中心进行游学, 得到我内心最渴望知晓的答案——我的音乐事业扎根于何处才能够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生命。
而今天,我的《c小调第一交响曲》在阿盖尔音乐厅上演后的反响, 似乎让我有那么一些接近答案了。第一次在异国挥舞起指挥棒, 上帝为证, 没有你在身边,我多少还有些底气不足。谁能想到我只是个作曲家呢指挥乐队?我连钢琴都弹不太好……
不过, 幸运的是, 这里的观众比我想象得要热情得多。这令我的内心安然很多,毕竟我来这里可是穿过了地狱般的噩梦!
哦,亲爱的夏洛蒂, 我们做个约定——请以“不能说的秘密”代替某个该死的词汇——我想,这个词你不会再让我重复一遍吧?这点默契我信我们还是有的。
请放心,我刚落地码头,就受到了我们驻英外交官卡尔·克林格曼的迎接。这几周我没时间好好回复你, 就是因为在他的帮助下我得先梳理完社交需要。伊格纳兹·莫谢莱斯也在lun敦,他帮我搞定了住处,我现在住在大波特兰大街一位德意志钢铁富豪家里。
夏洛蒂,lun敦算是这世上最大的都市了,它宏伟而繁华,我原本并为过多地幻想……但现在,首演的成功,让我又觉得当初的梦还可以再美好一些。
再次请原谅我时至今日才给你寄出这封正式的信。说到这,我十分后悔那封落地就寄给你的废纸,我没法给你一个固定收信地址不说,我连里面写了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都怪那该死的“不能说的秘密”!
请速速回信,务必寄加急,邮资请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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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0日,柏林
致菲利克斯:
拆开你的信件后,我第一眼扫的是信尾——庆幸吧,先生,我正在伏案写作呢。纸笔都是现成的,所以我可以一边读信一边回给你。
上午才收到它,下午我的回信就能在去大洋彼岸的路上了——看,我是如此看中我们之间的情谊。可怜我到现在才拿到你的地址!
请别称呼那封“不能说的秘密”为废纸,在我眼里,它是个“小可爱”。虽然十分心疼你的【涂黑】“秘密”经历,但我还是被那封信件里的菲利克斯萌化了内心。放心吧,先生,那封信上你什么都没写,你只是让我比昨天更【涂黑】觉得你很可爱。
听完你的描述,可怜的菲利克斯,你该不会从此对船都有心理Yin影了吧?要不你尝试下某天在英国的公园里散步的时候去划划小船?美景加上平静的水面,我想对你驱散噩梦应该有所帮助?
事实上,我一直都认为姓门德尔松的这一家子都独具慧眼。其他人都在竭尽所能让自己稳定下来寻求保障的时候,你们总能做出些极具魄力的举措——似乎自由选择对你们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毫不质疑这次大旅行能给你带来的意义,相信这会是你最睿智的决定之一。
好吧,我看到这里了。
菲利克斯·门德尔松先生,你是在向我炫耀吗?从你给我的住址推断,在你暂住的地方拐过一个街角,我会看到两个音乐厅——汉诺威广场音乐厅和阿盖尔音乐厅!
在阿盖尔音乐厅做了你出国的首演,哦,反响不错但还被你在吐槽指挥的职责?可以的话,菲利克斯,我真想让你尝尝我这瓶墨水糊脸的滋味——那可是爱乐协会乐团专用的演出场地,指挥!上帝知道我此刻有多想能化身你拿起指挥棒,那是件幸福得可以晕过去的事。
嫉妒使我写不下去了,小门德尔松先生,我要和你绝交,直到看到你下一封信为止。
另外,邮费这种事,不都是收信人给吗?
再另外,我衷心地向你成功的第一步表示祝贺,我也在近日理好了我的方向,也已开工。
祝我们都能心想事成。
好了,绝交开始。
*
6月27日,lun敦
给夏洛蒂:
在开始写这封书信前,我有必要真诚地表明一句:果然,能在异国收到你和家人的信件,是最令我感到幸福的一件事。
看到你回信的第一句时,我按捺住想要继续阅读的欲望,坐在书桌前备好纸笔——和你一样,夏洛蒂,我决定也边读边写,或许这样的文字会更纯粹。
……请原谅,我在你关于“秘密”的那一大段里,为没有看到所谓的同情心。相反,我甚至怀疑你在幸灾乐祸?可惜我不在你身边,不能知晓你真实的表情。
不过,能给你带来些许快乐的话,似乎还是值得的。
去公园划船吗?嗯,我会慎重考虑你这个“好心”的提议。
谢谢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