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
一路绕下凶犁之丘,绕到一半路时孟婆娑不干了。这山实在是太高,走起来太累人,她想让白沉凝一朵云,可白沉二话不说就把她背了起来。
也罢,终归是不用她自己走路。
孟婆娑趴在白沉背上,百无聊赖间开始数数,数到第四千八百八十二声时,白沉终于停下脚步。
“到了。”
孟婆娑住嘴,探着脑袋往前瞧去。
凶犁之丘山脚下到雷泽水之间还有一片位于过渡地带的平地,平地之上建着一座古朴的竹院。
竹院占地很大,四座竹楼立于竹院东西南北四角,叫人远远便能瞧见。可内里景致就不甚清楚了,因为竹院院门是紧闭着的。
“这是什么地方啊?看起来好像没有人住了。”孟婆娑趴在白沉耳边发问。
“我有记忆的时候,便生活在这里。当时和我一起住在这里的,还有乌风和另外八个人。
所有被选中作为下一任巫咸的幼儿,都会被集中在这里。他们不会被告知父母是何人,只当生育于天地。”
听起来是一种颇为严厉的继承仪式。
孟婆娑环着他脖子,“那除了乌风和你,另外八个人呢?”
白沉没说话。
孟婆娑忽然想到什么,有些磕巴:“不会……那什么了吧?”
“嗯。”白沉平静道,“最初我们都不知道,巫咸传承只会活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继承真神神力的巫咸,另一个是守护真神神力的大巫。”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片刻。
“你放我下来。”孟婆娑最先开声。
白沉依言把她放下地。
“这里面是没有人的吧?”她问。
“下次住进人,是在我千岁之后。”
“能进去看看吗?”
白沉闻言有些惊诧,“你要进去?”
孟婆娑伸着懒腰,侧身朝他眨眼,“我料想你肯定在里面哭过鼻子,当然得进去参观参观。”
情动篇(七)
竹院进门是一道石屏,绕过石屏方可清晰瞧见院内景致。前院空地上是一个带着护栏的石台,左右大约十来间厢房。穿堂后又是另一片洞天。
院子太大,孟婆娑不打算全部逛完,“你以前住哪间?”
白沉给她指了一间房。
孟婆娑便上前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一片空荡,显然是被清理过。
孟婆娑撑上窗台坐好,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白沉,笑道,“老实说,你有没有躲在这里哭过鼻子?”
“没有。”白沉走到她跟前,颇是无奈,“那时年纪还小。”
孟婆娑一手抚起下巴,想了想又道:“你以前做慕易的时候可是老实得很,如今骗人打趣人的本事是在哪学的?还无媒苟合……这种词都会!”
“从前住在这时,被一位兄长耳濡目染的。他私藏了许多先生不许我们看的禁物禁.书。”白沉老实回答。
“我想也是,不然就凭你这闷闷的性子,怎么可能自己开窍懂这些?”孟婆娑双手撑在窗台上,朝他一笑。
“还有。”
孟婆娑微一挑眉,“还有什么?”
白沉看着她,“同你学的。”
孟婆娑一噎,却无法反驳。半晌她才出声,“我觉着,这话也是你跟你那兄长学的。”
他看着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
“我百岁时渡过天劫,渡劫过后浑身是血,那九个人却连衣服也不让我换,便拖着我泡进了雷泽里。”白沉微微侧过身,看向门外院落,“渡劫过后的第二日,我们十个人便遵照先生的嘱咐进了山顶的巫祠,十多日后,只出来了两个人。”
静了一会儿,孟婆娑坐在窗台上朝他招手,“你过来,头发乱了,我给你理理。”
白沉看她一眼,走近一步。
她顺理成章地伸手捣鼓他的头发,边捣鼓边问:“为什么非要十个人一起进去?是有什么缘由吗?”
“选幼儿之时便是筛了根骨天资的,但即便如此,也出现过许多人进去,却一个人也没能出来的结果。”他沉静道,“十个人,是族内商议过后能够接受的最大程度。”
真神神力没有那么容易继承,毕竟是上古衍化于天地间的天地之裔。
“原来如此。”她收回手,看向他,“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多大了?应该比我小的吧?”
“天界一日,鬼界一年。年龄该如此算。”白沉负手道。
她闻言就笑,“果然比我小。”俯身凑到他面前,她语气逗弄,“小白沉,告诉姐姐,你今年多大啦?”
白沉看着她,不吭声。
孟婆娑正起劲要再逗他几句,忽地腰身被一双手揽过,人便不受控制地被他从窗台上抱下来。她连忙把他环住找到平衡,又好气又好笑,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已经亲了上来。
只在她唇上顿了片刻,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