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要谢天恩,如愿以偿了不是。黄凝心中这样想着,却见右殿里出来一人,不是崔凤阁又是谁。两人互相望着,都没有说话。
最终,黄凝被阿诺安排在了主殿,她自己住到了左殿去。黄凝觉得这是不对的,不合规矩,但阿诺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弄得她也不知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一时也只能听她的了。
阿诺帮着忙前忙后,帮她熟悉宫中作息。黄凝看着她,慢慢说道:“淑仪娘娘不用忙了,我在宫中也生活了多年,这些都是熟识的。”
阿诺一楞,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位还有一个身份,是前朝郡主呢。她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娘娘应是比我们更熟悉这里。”
黄凝表示想一个人休息一会,起身恭送了阿诺,阿诺好像不习惯原先的主子这样,忙扶起黄凝道:“娘娘不,不必如此,咱们之间是不讲这个的,我还当您是我的主子的。”
黄凝道:“万万不可。”却也不再说什么。
阿诺感觉到对方的冷漠,最后说道:“娘娘的宫人还,还没有分来,如果有用人的地方就先用我的。”说着让她宫人来见礼。
黄凝还是不置可否,但看着阿诺这副张罗的样子,她有些迷茫与恍惚,她在做什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要与阿诺还有崔凤阁如以前一样,围在厉云身边,争争抢抢吗?
她当然是没有争抢之心,但别人呢,这还只是一宫,还都是旧人,那其他宫呢?皇后呢?想到此,黄凝觉得她这辈子算是完了,也就这样了,被困在这看似庞大,实则毫无自由进出都不得的宫闱中。
在信城的一段生活,现在看来竟像是做的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又回到了原先生活的轨迹里,而这一次她却是连逃都不能逃了。
阿诺见黄凝送客的态度明显,她只得带着她的人先行离开了。
黄凝看着阿诺离去的身影,心中感叹,当初阿诺就说过,万一有一天相聚什么的,没想到一语成谶,她们真的再见了。
而此时身在御殿中的厉云,正冷着脸听着朝臣的劝谏,劝谏的内容是关于他刚刚发下去,封黄凝为才人的圣旨。
并不是所有朝臣对此都不满,只是一些倚老卖老拿祖宗规矩说事的,说黄凝为信王妃,不管皇上以前与信王妃有何关系,但也是和离过了的,现在再封她为妃嫔于礼于仪不合。
皇上听着他们说,中间没有打断,就在这些人以为自己说得很对,很好后,皇上面无表情道:“朕知道了,但朕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再议者仗。”
与听到此话的谏臣不同,重臣们无事发生一般地告退。殿外,难得的吴总兵找上蒋将军说话,他二人之女同为后宫嫔妃,如今皇上虽说准了三年不进新人,但新进的这位才人,当年与皇上的事可是闹得京都人尽皆知,不可谓不是皇上的朱砂痣。
吴总兵想得深想得多,可蒋将军却不当回事:“不过一个前朝被废郡主,皇上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封了个才人有什么可闹的,难不成三年后,还得这样盯着,盯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也难道皇上烦你们。”
吴总兵碰了一鼻子灰,倒是一向不与他多话的皇后之父,赵御史上前搭话了,虽不像蒋将军那样不把此事当回事,但也提到:“看皇上意思,咱们就算是说话也没用,没看那些谏臣再多说一句就要捱打了吗。我们还是不要做无用之功了,静待其变吧。”
吴总兵琢磨了琢磨,也是这个理,打了头阵的阵亡了,将军与御史都不想冲在前面,那他也没必要抓着此事不放,静待其变为好。
厉云觉得这些臣子可真是不了解他,也是,他刚登基不久,慢慢他们就会知道,他做了主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什么明君,在厉云心中只要不鱼rou百姓,不擅发战争,就是好皇帝,至于皇帝的私事,他们有什么权力窥探议论。
下回再若有这样的,他就好好治一治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君王。
王俟这时上前报:“才人娘娘刚才来过,准备谢恩的,现下已让人带着去了缚宝宫。娘娘身边还没有人伺候,皇上若没有示下,我这就去安排。”
皇上听后嗯了一声,然后在王俟快要退到门口时说:“你过来,我有事吩咐。”
晚些时候,黄凝这里来了宫人,四名宫女并一位太监,这五人都是前几日曾在暖秋苑伺候过的人。虽然人数不多,符合才人的配制,但五位曾经都是在御前伺候的,一时竟全部被派到了这里,被别人知道也是个能说嘴的事。
人数上不占优,一时正殿的光景与同殿而居的贵仪、淑仪的偏殿是没法比的。所以,黄凝虽住着正殿,却人才凋零,比起那两间偏殿很是落寞。
再晚些时候,有客人到,是住在右殿的崔凤阁。黄凝知道她憋不住,迟早要来。
黄凝起身给贵仪娘娘行礼,崔凤阁自嘲道:“行了,你快起吧,咱们就不要弄这个了,你看这殿内配置,就知道皇上用意为何了,嘲讽咱们自不量力,还不是被他一锅端了。”
黄凝心里也觉皇上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