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总管?看他这趟差事办得怎么样再说总不总管的事。你倒是会给你师傅贴金。”
王俟表面上惶恐,实则内心高兴,听皇上这意思,大总管的位置也不是非赵可不可。
皇上忽然起身,下令道:“传旨出宫。”
皇上不是大张旗鼓出去的,而是换了便服,从侧门坐一顶小轿走的。当然身后跟着的人并不少,王俟跟着还并几个太监,令皇上还带了几名宫女同去,马永星也随身在最后。
王俟不知皇上这是要去哪,皇上没说,他也不敢问。一直走到前街皇上从前所居的旧,轿子才停下,原来是回旧宅。
皇上在门前下了轿,然后带着这一众宫人及内侍卫们步行进入。王俟这是第一次来到皇上旧居,倘大的宅院,虽没有皇宫大,可哪里也不比皇宫差。
一行人行到一个院子前,皇上停下了脚步。他命令道:“朕要在这里住上几日,内院外院的人怎么分配,你自己掂量着办。”
王俟称是。他这才敢抬头看一眼院子,匾额上书“暖秋苑”三字。皇上先行进入,没有管其他人,马大人主动守在了外面,王俟不明皇上是何用意,他虚心恭敬地向马大人求教。
马永星自打进了这院子,脸色就不大好看,如临大敌一般臭得可以,这样的氛围让王俟心里更加没了底。
只听马永星道:“让你的人少看少说,圣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的都不要管,差事干好了就行。只需注意一点,”说着马永星扫了一眼那些太监宫女们,接着道:“让你的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把自己当木头人最为好,还有回去后这几日所发生之事也不要说,把嘴都闭起来,方可保命。”
保命之词都出来了,王俟心下哆嗦一下,想再打听具体一些,但马大人刚刚警告过,让少看少说干好差事就好,王俟识趣地谢过马永星后,闭上了嘴,只把自己的人都拢过来,庆幸带来的都是些稳重没花花肠子的。
他把马大人的话又说了一遍,临了,更是吓唬众人道:“不是我危言耸听,这次皇上来此具体要办何事,恐是不能张扬的。一个个把眼都给我闭起来,耳朵封上,嘴巴哑掉,真若是触了什么霉头,我可一个都不保。”
宫人跪地赶紧表示,一定听王公公所示,不敢有违命令。
王俟这才作罢,开始分配自己的人。三进的小院子,门口因有马大人的人,所以只留了两人,其它一进二进都按数留了人,这院中还有厨房,那里更是留有五人之多。
最后一进院子最大,一看就是新装建的,干净整洁富丽堂皇,也难怪皇上会选这个院子来住,就说这院里养的花草树木以及鱼的品种,都是宫中没有的。
王俟一边长着见识过着眼瘾,一边吩咐自己的人,少看多干活。
没有皇上召他不敢进屋,只在屋外请示:“圣上,外面的人都已安排妥当,屋里不知情况,请圣下示下。”
皇上道:“进来吧。”
王俟这才得了令走了进去。一进到屋内,王俟这才发觉,这是女子的居所。他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明白了这地方原先是谁在住了。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位,每日案头上要向皇上汇报进程的那位了。
王俟偷偷在心里嘬牙花子,他是最不想碰与那位有关的事的,可眼下赵可不在,而他的境遇看着要比赵可强多了,至少他不用与那位直面沟通。
王俟是个通透的聪明人,前朝这位郡主,皇上曾经的正妻,要命就要命在是逃跑而走的,当年皇上登顶前可是被京都各大家传了一圈闲话的,如今更要命的是她还另嫁了他人。
这样一位女子被皇上弄了回来,两人之间恐不安生,王俟做为贴身奴才,可以想见日后差事的不易,不说如履薄冰,也要时时小心才是,走钢丝的本事要拿出来了。
王俟把心思收了收,开始查看这间屋内情况。外室、内室一样大小,可内室后面竟有一个大得过分的净室。王俟马上重新调配人手,内室伺候的人要多留一些。
一切都做好后,王俟如在宫中当差一样,出了屋去站在檐下低头候着。这一天,皇上的吃喝都在屋中,晚上用了净室后,人也宿在了屋内。
王俟近身伺候着,见皇上手中时不时地把玩着一条软丝,此物应该是在这屋的,在宫里时他可是没见过这样东西。
皇上在这里比在宫中沉默了不少,脾气也不是很好,好像很是不适应有别人在院中,无论他们手脚有多轻,皇上都嫌吵,这才住了一天,就有宫人被撵回了宫去。
被撵走的,王俟还要亲自叮嘱,回去后不要乱说,别人问也不能说,把自己当哑巴就对了。
对方哪敢不从,门口马大人盯着他们的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拨刀一样,能有命回去都要念佛了。想一想,这里压抑的气氛,能早点被撵走是幸运也说不定呢。
又一日日头升起,马永星进院来禀,宋宁一行人已近城门。
厉云懒懒地卧在塌上,身上着衣十分随便,黑色的内穿衣是上好的绸缎,衬得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