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上被子上使劲嗅,都是尘土的味道,厉云只能靠想象回味着她的味道,他发现他一直没有忘掉黄凝的味道,她的味道也从来没有变过,上次在信城,他捱近她,箍她入怀,他就重新闻到了那个独属于她的味道。
现在只悔当初,没有按心意把人揉进胸怀,狠狠地甜舐,狠狠地啃咬,狠狠地......他还悔,如果他温柔些,没有捆伤她,她是不是就会理理他,跟他说话了?
厉云不能再想,求而不得的滋味太难受了,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无论是实物还是Jing神上的满足,他从来不缺。就连刚初识的黄凝,不也是勾勾手轻易就得到了吗,怎么到了手、进了他院的人还能丢了。
厉云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待他坐起来望着窗外,他安慰自己:不要紧,丢东西很正常,小时候再好的玩具也有坏掉、丢掉的时候,丢了不怕,被人捡了用了也不怕,只要他还想要,只要能找回来,就还是他的。就算是死了,只剩下灰了,也得散在他的手上。
厉云从床上站起来,整了整身服,路过外间那张塌时,看了一眼上面放着的两样,他等着黄凝回来再拾起来用的东西后,没有停留,一路走出了院子,上锁离开。
几日下来,大人的表现出乎了马永星的意料,他不疾不徐,条理清楚地处理着手上的事情,心情好像全然没有被那封情报的内容所扰,日子还算平静地一天天滑过。
直至某一天,厉云出公差,到了地方后,他让马永星私下召集两人跟着,一共四人出了小城去往了信城。
马永星一想,三日后正是三月初二,而三日没日没夜的狂奔,是可以从这里到达信城的。
马永星就知道大人在得了那样的消息后,不会真的无动于衷,大人只带了三人同往,肯定是不会做什么,但他如果不去看一眼,想是不会甘心的吧。
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不能把人抢回来,只能干看着不是更难受。马永星虽不赞同这样做,但也没办法,服从厉云是他的本性天职,他只得打起Jing神,保护好大人,静观其变。
三日的奔袭,终于在三月初二这日,他们到了信城边上的小镇上。马永星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厉云并不打算进城,也什么都不打算做。
这个小镇与信城捱着,虽不归信城管,但与信城人员、贸易来往都很密切。人人都知道今日是信王大喜的日子,因与信城交好,小镇上自发的装饰了一番,弄得喜气洋洋,说是给信王添彩头。
中午的酒楼里尤其热闹,许多从信城回来的商人,都在信城得了喜钱,拿回来一边消费一边说着那边的热闹。
一个喝得晕晕乎乎的老者道:“我跟你们讲,新娘子可漂亮了。”
他旁桌一位中年大汉反驳道:“你就吹吧,信王的王妃还能让你见着。”
老者来了Jing神:“怎么没见过,是你没见识了吧,那王妃在信城开了个绣坊,我跟他们做过生意,自然是见过的。”
别的桌的人听他这样说,也凑了嘴:“你那布料坊小门小户的,还能跟王妃做得上生意?”
“嘿,怎么还看不起人,那王妃的千秀坊也才多大,开了也没多长时间。”
人群中有人道:“不能吧,那可是王妃啊,信王能让她抛头露面做生意,就算是王妃好个绣活儿,信王还能不给开个好的。”
忽然有人冒了出来:“这老汉说得没错,王妃是逃难到的信城,信王看她可怜,把自己的店铺给了她用,这一来二去,男的帅女的美,男未娶,女,”说到这里,这人顿了一下,才道:“女的好像听说是嫁过人的。”
众人皆惊,八卦之心骤起,“嫁过人的?真的假的?”
那人赶紧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不好是嫉妒人家姑娘瞎说的,反正别管是不是真的,信王乐意不就完了。”
有人附和“也是,他们信城跟咱们不一样,民风开放的很,上个月那什么双月节,就是男男女女一对对出行,没人管的。当日城楼上,多少人看到了,信王抱着未来王妃就是在那里求的娶。”
又有人说:“我也听说了,从城楼上下来时,信王还抱着呢,说是一路抱回了王府。以信城开化的程度,说不定当天就洞房了。要不说这婚礼日子定的仓促,信王多年未娶,这回忽然娶了王妃,这样大的事,一般不得准备个半年一年的,这才一个多月,就急着把人娶进门,说是跟生辰同庆,指不定是......”
这人说到此停了下来,做了个拱肚子的动作。其他人会意,开始笑说:“那也挺好,真如你说的这般,可就不是双喜临门了,是三喜临门。信王真神速也,要不就一直不娶,要不就娶妻生子一块解决了,挺好挺好。”
这些人热闹地说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马永星如坐针毡,早早就放下了筷子。只见厉云也放了筷子,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沉默笼罩着他们这一桌,与其他食客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老板,”有人叫道,“你这三楼晚上开不开放,我们还等着看烟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