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凝微楞后道:“孟侍卫可以叫我安凝,我是飘零女子,来到咱们信城,改名换姓,改头换面重新开始生活了。”
孟不疾点了点头,“安姓在信城是大姓,一般高位者的名讳都要避一避的,但我们王不这样,有百姓受了他的恩惠,愿意跟他姓的,他都无所谓的。安姑娘能念着我们王的好,可见也是个有心人。”
“不敢不有心,王确实对我、对我家人都好,现在更是救了我一命,我想了一夜,都不知要如何报答这份恩情,只想到亲自到府中照顾信王,才能安心。”
孟不疾再点头:“我可能有些冒昧了,不过,安姑娘说到要在我们信城开始新生活,那可以多多留意,我们信城的小伙子还是不错的,不用担心你曾有过婚姻,我们这里不太看重这个的,女子虽不如直淤那样肆意,但比起大未来少了很多繁文缛节、规矩礼法的束缚。”
说完马上又补上一句:“你就是有过孩子,也没关系的,这里真没那么多人在意这个的。”
黄凝敛着眉眼,微低了头,这孟侍卫倒不说冒昧不冒昧,莫名其妙倒是有一些,怎么想到要跟她说这些,难道是信城民风已经开放到,男女之间可以随意聊这个的程度了?“
这个话题,黄凝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以对。孟侍卫说完,挠了挠头,也不再开口。
安信有些发热,大夫说是正常现象,熬过这几天就好了,以信王的体质应该没有问题的。黄凝被孟不疾带到信王床前,倒是不见外,把人交给她,直接离开了。
这也正合了黄凝的意,她来,本来就是存了要照顾信王的心的。
大夫见来了个女子,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她,这府里也是怪,连个丫环都没有,一帮子男人,可那些下属们听令倒是听令,就是做起熬药、照顾病患这些事来,还是差点意思。
大夫见来了黄凝,第一时间就把熬药、换药的事交给了她做。
黄凝自觉自愿地接过大夫手中的活儿,仔细听大夫的吩咐,认真地开始全方面的照顾起信王。
安信烧着,神志不是很清醒,尤其是在夜间,他热得难受,伤口还疼,睡得很不踏实。往常他受伤,也经历过这个阶段,经验告诉他,挺过去就好。
只是这回,发现挺得不像往常那么难受了。他热就有人给他头上铺凉帕子,身上也被凉的东西擦过,这令他舒服了不少。伤口疼的地方,好像也被及时地清理了,不厌其烦地洒止痛的药品。
安信虽然烧着,但这些他都感受得到,在这种细心的照顾下,他竟然醒了过来,眼中望到的是他熟悉的床,熟悉的窗,还有让人不解的她。
他不解的是,为什么黄凝会在这里?还是在夜里,在他的房间里。安信更清醒了一些,他问:“我在做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凝则是先抚他额,然后说:“没有那么热了,看来快退烧了,王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痛得厉害吗?要不要喝水?”
安信看着她,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他道:“不用忙和了,我不渴。”
黄凝起身,然后端着个杯过来:“不渴也要多喝水,大夫说这样利尿,对散热有好处。”
安信还是头一次呆在自己的房中、自己的床上会有不自在的感觉。他这院中,因为驻着兵不方便有女子,是以连个丫环都没有。
突然之间,一个大美人出现在自己床前,还跟他谈论排泄方面的问题,安信脸红了。
他稳了稳说道“安凝,你不用在这里照顾,去客房睡了,明天一早就回吧,我已经没事了。”
黄凝:“您不用管这些,只管养病,大夫现在离不开我,你离不开大夫,所以我还不能走。等您什么时候能下地,能自己走路了,不用大夫了,我自然会回去的。”
安信:“我这里可是没工钱拿的,我看那大夫也不可能给你发银钱,你不如有这工夫,回去多绣些绣品,最近白给公主做了工,钱还没拿到,时间倒是耽误了不少。你再不把你那些绣坊的活儿揽过来,以后可没活儿做了。”
黄凝还真想了想,然后说:“唉,还真是,看来公主那钱是不能指望了,不要命就好,还提什么钱不钱的。绣坊的活儿计,确实也耽误了不少,我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信拼命点头,然后就听她话锋一转:“要不,您给我开工钱吧,您说得对,大夫是不可能给我钱的,但王你可以啊。我也不多要,就按一般大夫的诊费给就行。”
安信:“你这是怎么听的话,我不是说我这里没钱给你吗。”
黄凝:“那您可真黑心,雇个丫环、小厮还得花钱呢,我在这里给大夫打下手,亲力亲为地伺候您这个病患,您却不给钱?”
安信:“不要忘恩负义,别忘了我变成这样,是为了谁。”
黄凝笑了,灌了信王一口水后说:“您也知道啊,变成这样是为了谁。就让我留下伺候您几天,大夫那里确实缺人,与其让他到外面叫来别人打下手,不如让我这个做惯了的来。您烧着的这几日,都是我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