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确切的青色彼岸花的消息,而不是从未被证实过的传说和流言。我要的是彻底消灭产屋敷家那群恼人的Yin沟老鼠,把他们一个个都放在脚下彻底碾死,而不是无关痛痒地只宰杀一个两个。”
“你们觉得自己很光荣吗?你们的成绩值得夸耀吗?跳梁小丑接二连三如同肮脏的苍蝇那样在我面前飞来飞去,你们竟然还洋洋得意毫不醒悟!”
“请您饶恕!请您饶恕!”
连连的道歉并没有浇灭鬼舞辻无惨的怒火,他的青筋暴起,分明想起了这些年烦人糟糕的往事,因此显得格外怒不可遏。
他开始一个一个清算起自己看重的属下的名字:“猗窝座!你的力量不够吗?是我给予你的血不够,还究竟是你自己不思努力?童磨!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宽容和容忍有无穷的期限?黑死牟!是时间还不足吗?为什么总是不能把我想要的结果带给我?”
被点到名的鬼一个接一个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踟蹰森望月!”鬼舞辻无惨最后站在我面前,Yin沉着居高临下重复了一次我的名字,“望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道这里,他的情绪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并且平和地向着我伸出了手。
鬼舞辻无惨语调带着一点格外的轻柔,朝我微微低下脸,脉脉地说道:“望月……你打算用什么的方法、究竟怎么证明你自己呢?”
他的手很冰很冷,没有丝毫人的温度。
鬼不会出现久跪久坐脚麻腿酸的情况,我其实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是老板伸出了手,我也不能直接拒绝他的帮助。
我对他说:“请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过不了多久,我会用这把剑覆灭鬼杀队……毕竟我还欠您一位产屋敷家主的头。”
鬼舞辻无惨的脸终于露出了今天唯一还算愉快的微笑。
鬼王离开以后,我向着无限城他离开的方向鞠躬,半晌以后才起身抬起头。
而后我深深地望向玉壶和半天狗的方向,他们这时候反倒胆怯起来,躲避似的转过头让鸣女赶紧用血鬼术送他们走。
真叫人不愉快。
如果不是玉壶讨人厌的大嘴巴,才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我在送先一步上路的名单上首先添上了他们两人的名字。
童磨这时候高高兴兴地跑过来,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多嘴多舌的行为有多少的不妥。
或许他才不在意别人憎恶他的这件事,童磨的友谊是单方面的,只要他一直装作看不懂他人拒之千里的脸色,那么虚假的塑料友谊就完全可以靠着一个人的表演和亲昵维持。
“刚才真是好惊险!”他笑着想要亲昵地伸手搭在我的肩上,“一看到那样的情形,我的心都忍不住为您担心到揪了起来!”
“是这样吗?”
他带着轻快的语气回答说:“望月阁下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不希望您出事……”
我没有去看他,而是望向远处,不过还是没有忘记伸手打掉他的头。
第37章
矢琶羽和朱砂丸死掉了, 被派去追击猎鬼人的过程中。
他们两个与我一起生活在御岳山里,我已然将他们连同这里的一草一木视作了我的私有物,即使再怎么不喜欢鬼的身份, 也在他们日积月累替我干活的劳累中也生出了一丝半点的情谊。
恐怕这是来自于鬼舞辻无惨的警告。
他虽然赦免了我,但并不代表他对我如此的行径表示容忍。
虽然让他们死得这么快, 可能并非是无惨的本意,但是矢琶羽他们确实并不中用。
矢琶羽和朱砂丸在我的庇护下生活, 我自然清楚他们几斤几两, 矢琶羽的血鬼术或许有一些意思, 朱砂丸却始终都很冲动。
毕竟当初的定位是储备粮之类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我还没有啜饮他们鲜血的念头,他们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正所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我这个辛辛苦苦喂养自己家猪的干饭人,始终都没有尝上一口自家猪rou。
只是御岳山上的草木生长很快, 蔓延上石板路的藤条野草也没有人去打理, 回家的时候也没了有着金渐层发尾的小猫热情地跑过来, 狗狗一样热情地黏着我问究竟去了哪里。
我很不喜欢干家务。
其实也觉得有些家务没有必要去做, 偌大的宅院里层层叠叠的走廊地板都要弯腰去清洁,风雨刮过天晴时庭院里的书页和枯枝总是扫不干净, 草木生长起来本身就无边无沿, 索性就任其发展。
山姥切国广进房间以后,帮我整理散乱着堆放了一整个和室的书信。
我单首支颐,看着屋外Yin云绵绵的天气, 天光破晓,但是此刻却没有半分的睡意。
我叫山姥切国广帮我去寻一把伞来,等青年站起的时候, 又将怀抱着揉成团的故纸打算带出去的他叫住:“不必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