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性是如此的愚钝拙劣。
我老是被嘲笑,因为偏信于人总是把生活搞的乱七八糟,成为了被命运的针织线拉扯着的提线木偶。
一味地伴着世间的chao起chao落随波逐流。即使拥有超出常人的东西,任然过不好这平庸愚昧的一生。
我喜欢香奈惠小姐,她并非不谙世事之人,但是行为中仍旧带着不为黑暗所动的天真温柔。
我在她温柔的笑靥中看到了茫茫的希望,倘若待在她的身边,即使是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家伙,也能像干涸濒死的鱼一头扎进了片小小的水池,偶然得到了能够喘气的栖息之所。
我的手上有茧,即使我后来经常用热水软化再用膏药除去,握笔的手与练剑的手本质上完全截然不同。
香奈惠小姐不会看不出这一点,而忍也没有强硬地赶我出去,只是气愤于我的不坦诚。
蝶屋的女孩子们不知道我的过去,但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接纳了我,所以由衷地信任着并对我报以善意。
一宿一饭之恩尚要报答,更何况是多宿无数碗饭再加上救命之恩。
香奈惠小姐和那位画着奇妙眼妆的白发男子商量完事以后,又一致地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事情竟然这么复杂吗……哦哦,对了!我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名字呢!”
“踟蹰森。”在住进蝶屋的二十多天以后,我第一次告诉了别人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踟蹰森。”
第4章
被产屋敷老板接见以后,我光荣地在举行最终选拔之前,成为了一名提前批的鬼杀队癸级剑士。虽然是从最低级别开始干起,依旧要去藤袭山走一个过场,不过好歹我也先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日轮刀。
这并不是因为有两个柱同时举荐我才有的特殊优待,而是因为别的剑士去参加最终选拔时培育师都有多余的刀剑交予他们,而香奈惠小姐并不是培育师,所以并不能给我提供格外的日轮刀。
我以前的雇主们总觉得厉害的剑士都会对好的刀剑痴迷,所以委托我办事时总是会奉上名贵的礼物。不过谁也没想到我本人是个离经叛道并且惫懒的家伙,对于一切麻烦事物的态度通常都很随意。哪怕是值钱的名刀落入我手,也不会费尽心思好好收藏。
刀剑每一次出鞘以后都要Jing心养护,与其让好东西暴殄天物地在我这里生锈发烂,变成一块破铜烂铁,还不如早点卖出去重新寻找能对它珍而重之的主人。
俗话说得不错,好剑士上天堂,坏剑士走四方。倘若让我的剑术师傅见到我这么不爱护刀剑,还能屡屡获得趁手的武器,恐怕会因为上天的不公对待大骂我一场。
因为我的单子是加急赶工,所以蝴蝶忍小姐陪着我亲自去了锻刀人之村取刀。鬼杀队不愧是一家拥有悠久历史文化的大公司,产敷屋老板竟然财大气粗养着整整一个村庄的锻刀人。
可能有才华的家伙都性格古怪,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都会带着奇怪的长嘴巴面具。铁地河原铁珍村长为人十分和蔼,不过他的花林糖里面加的是海苔和芥末,给我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好。
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喜欢寒暄着说很多客套话。
“我从别的剑士口中听到了关于踟蹰森小姐您的事,锻刀的委托一般集中在最终选拔过后,这个时节一般大家都做的是修复之类的工作,像您这样特殊的例子非常少。”
他说能替我这样优秀的剑士锻刀非常值得高兴,又说我的锻刀师是一个脾气暴躁不会待人接物的家伙,以后他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请我不要放在心上。
这些话我全然当做了耳旁风,加了芥末的花林糖甜中带着一股烟灰缸味,令人欲罢不能。我问村子老爷子能不能打包带一点回去给我讨厌的人吃,坐在一旁的蝴蝶忍小姐可能觉得我真是没有眼力见,直接伸手用力掐了下我的大腿。
没一会儿一位锻刀师就带着我的刀剑来到村长家里,他同样带着红色金鱼眼突嘴巴面具,头上还围着印满了时髦与乡土气息并重的波普小圆点头巾。
老实讲,身处于这么面具风格整齐划一的村落,一时间我竟然有些脸盲。
把刀拿到手后,我将它抽出来随手挥了两下,认为没有什么不顺手的地方便送回了鞘中,并且因为刀并没有花里胡哨的外形感到失望。
我问刀匠先生为什么刀不是五颜六色的刀剑,莫非是因为赶工仓促没有加入这个功能。可能是我说话并没有怎么顾虑语气,锻刀师钢铁冢萤听了过后激动地想要上来和我大掐一场。
“为什么没有变色难道问题不是出自于你自己吗?!”
多亏他的提醒,我这才想起,因为大家都把重点放在了我出挑的剑术,好像都忽视了我其实并不会什么呼吸法。
忍可能觉得我真给她丢人。
回到蝶舞之后,她就安排了好几个女孩子给我辅导功课,从鬼这种生物的起源诞生到产敷屋老板与敌对公司老板的千年宿命与纠缠,解说的详细程度令我觉得不亚于上了一个扫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