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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奉天殿。
“众卿平身吧,这次礼部派的何人去南华寺预先筹备?”
礼部尚书盛临出列道:“回殿下,是礼部员外郎王必信和礼部侍郎何纪安等礼部官人,共计七十二人,另有官兵服侍官人等百余人同行。”
沈谨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各本名册今早本宫已经概阅一遍,盛尚书办的很周全。文尚书呢?”
兵部尚书文善出列道:“回殿下,臣在。”
“工部早早地筹划好了路线规程,如今礼部等也妥善安排,为何独独兵部迟迟未有消息?”
“回殿下,是臣失职之过。”文善跪地道:“近来陛下南游调走了四分之一的禁军守备和部分南方军队,又有单侍郎南查一事所用兵力愈发增多,如今五月礼佛又在南方。臣以为不可调动大量禁军守备,只可从南方或北部调动才是,由此多方协调未果,延迟至今。请殿下恕罪!”
“原来如此,本宫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细心点也总是好的,既然文尚书提到了单侍郎一事,可有消息?”
“回殿下,近日有军中消息说此事还卷入了部分江洋之匪,派去的官兵损失惨重。有人曾于连州青江城见过单侍郎人等,前几日殿下再次派去的官兵已经到达,不日便能得知结果。”
林中书出列道:“殿下,臣有一言,求殿下思虑。”
沈谨道:“讲。”
林中书:“值此军中动荡之时,虽我国国力强盛,民生富饶,但臣斗胆妄言,单侍郎一事至今未能水落石出,又有军中、江湖的纷扰,殿下不如......取消此次劳民伤财的五月礼佛大典!”
此言一出,满堂文武面神一变:礼佛乃是国之大典之一,尤其是陛下尊重佛礼,此事向来由陛下主持决定。多年的国泰民安,礼佛已经成为年年必有之国典。
若是由太子取消,不就意味着当今这世道要变了天?林世豪此举,又意欲何为?
语惊四座,却无人出声。
而沈谨面对自己外祖林世豪此言,并未过多惊喜流露。思虑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林中书此言,虽是为百姓国安着想,但对本宫来讲,怕是逾矩了罢?”
沈谨又垂眸说道:“但如今情形,此言有理。不如这样,本宫今日便派人送书去陛下行宫,询问陛下的意见。众卿以为如何?”
“殿下......”
未等林世豪再言,何丞相率先出列道:“殿下睿明!但臣以为,此乃国之大典,既彰显了我朝的国力强盛,给百姓心安。又是历朝历代的传统,于天祈福,不可弃置,望殿下三思。”
贤王沈意此时也出列道:“太子殿下,臣赞同何丞相所言。并非说林中书所言不是,只是想给殿下一个建议。至于殿下如何决断,自然是殿下的事。”
沈谨淡淡看向堂下一脸虚情假意洋洋自得笑看自己的沈意,也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丝毫未有不快:“贤王所言不虚,朝堂本就是众卿给予堂上之人意见的地方,都是为了桦国民子和未来,不必拘言。但这件事并不是只看本宫的意思,而是陛下和万官的意思。”
沈谨略停顿,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文尚书道:“文尚书起来吧,今日本宫会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定夺礼佛与否,都给你七日时间拟定一个礼佛军队名册的时间。”
“是,臣叩谢殿下。”
文善起身回列,林中书、何丞相和贤王亦归列。这时,回京一月余的江闻出列道:“殿下,本王有一事上表。”
沈谨来者不拒,也不多说什么。这位王爷好大的架子,回京一月了这是第一次来上朝,他有事上表,又能是什么好事?
见沈谨默不作声看着自己,江闻拿着朝板站在大殿中央,说:“殿下,先说明了并非本王一人之意,而是桦国民子之愿,长辈之期许,太后娘娘给皇后娘娘的旨意。”
沈谨懒得听他这些铺垫,吊人胃口的空话,道:“王爷大可直言,既然是民愿、祖宗之意,本宫也不好不听。”
“好,”江闻用右手拿着朝板拍了一下左手,笑道:“殿下今,年方二十又二,身为一国之储君,也到了该为桦国延绵子嗣,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吧?”
单中丞出列道:“王爷,这应该是太子殿下的私事吧?不如王爷与太子殿下下朝后再论?”
江闻被打断,多有不悦,回头瞪了单学楼一眼,又望向工部尚书许梨。
这时,何丞相出列说道:“王爷既然说是民子期许,长辈意愿。如此一来,在朝堂论此事就不算家事,是国事,殿下以为呢?”
“是,是国事。”沈谨承认了,但下一秒,沈谨沉稳发声反问道:“不过王爷不也没有迎娶王妃吗?”
江闻笑盈盈道:“殿下这可就意会错了本王。本王说的是开枝散叶,没有说要取妃才算。本王是没有王妃、侧妃,可是本王有妾室娘子,殿下可没有良娣宝林啊。”
沈谨一时语塞,只黑着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