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缩在床角的女人身体一僵,红着眼睛,泪眼模糊,哭着说:“我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她的眼睛都哭肿了,司初一看着心疼。
女人抽噎,颤抖着,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下来,说:“我不是狐狸Jing,我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我醒来就在这……我……我……”
女人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一边的老太太看到这样的场景,闭眼沉默了一会,最后冷森森地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绝不可向外透露半个字。”
说完这句话,老太太斜眼看了看床上的一对男女,过了几秒,眯眼,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狠心说:“按我刚才说的去做。洛书不在,事情好解决。”
司初一看着她们把在床上已经昏迷了的一对男女裹上被子拖了出去。她不知道去哪,只好跟着她们一起走。
走在院子里,红墙灰瓦,院内东南角设有几处黄石假山,左右闲栽几树银杏,树下小径铺以白石,蜿蜒曲折,另有一条长廊临池而建。
这种环境让司初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努力地去想,但脑子却剧烈地疼起来。
她蹲下,抱头,可这样做疼痛感依旧没有消失。她咬牙,汗水泛着光在她的脸上滚动,“疼,疼,好……疼……”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昏了过去。司初一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度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刚才缩在床上哭泣的女人。
上一个场景,司初一的视觉不是很好,只能模糊地看见是人。现在重新再辨认,竟然发现她是之前自己做过的梦里出现过的那个女生。
司初一惊醒,原来是梦……
可这个梦,为什么依旧那么真实?
就像……
司初一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心,突然有一种隔世之感。
我真的经历过一样……
她想搞清楚一切,所以就顺着梦境的发展,静静地站在一边看。
女人身上不再是刚才空荡荡的模样,她穿上了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裳,衣服破旧,搭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像是个小乞丐。
司初一观察周围,判断女人是被关进了一个柴房里。此刻她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粗麻衣也被树枝穿破了好几个洞。她应该是被打过,脸颊两边红肿肿的,衣服上一块一块地也有血迹。
女人没有上个场景那样的Jing神。她孤独地缩在墙角,不哭不闹,眼神颓然地盯着空气浮动着的灰尘。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她呆呆地抬手,想是想要去抓那个光,可她的手指在空中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握住那段好不容易射进柴房的光线。
可惜,她原来不知道,光是抓不住的。
司初一走过去,最后看到她笑了,可司初一发觉那不是笑,那笑里带着的绝不是希望,而是对生命失去失望的,已经放弃反抗的无奈与绝望。
“洛书……”司初一听到女人的低喃,她说:“我好像真的撑不住了……”
女人把脖子埋进窝里,低低地说出像细蚊一样的声音,“不好意思……洛书……”
司初一想去帮她,可手一碰到她,自己的身体就化了。
再抬起脸,女人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她默默地摘出手中的指环放在一边,然后慢慢地从头上取出簪子,簪子一拔,头上的黑发一瞬间散架般尽数落下。
此刻的她披头散发,嘴唇干裂又苍白,脖子干梗着,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司初一看到她拿着簪子呆呆地看了几分钟,最后掀起了袖子。
了无生气,她的身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司初一突然意识了到她要做什么,猛地上前就要去夺她的簪子,大喊:“不要,不要,还有人等着你,你要相信,真的还有人等着你!!”
可梦境终究是梦境,司初一帮不了一点的忙。她亲眼看着,看着女人如何用簪子把自己的手腕割开一个口子,看着女人的血怎么样一点一点地流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看着女人的气息渐渐失去……
眼前大片大片的血如水流般冲满整个地板,那刺眼的红充积在她的脑海,让她的记忆重现,她再一次想起了她六岁那一年那一场残酷的导致她失去父母的车祸。
当年的她和今天一样,亲眼目睹活人的血ye慢慢地一点点流尽,但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低头,悲伤又沮丧。
“不!”司初一不愿相信,一遍又一遍地后退,摇头努力地否认,说:“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司初一再次抬眼,满地的鲜血浸透了土地,地上的指环静静地躺在血泊里,女人缩在墙角,眼睛紧紧闭着,彻底没了性命。
司初一靠在墙面上,看着她,盯着她,始终不愿相信事实。
“轰隆隆!”
一声巨大雷响,“噼里啪啦”,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