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和宋念的相遇简直像一场俗气故事。
那时正是季斯年在军校第三年的开始。
启明军校是帝星首屈一指的名校,坐落在天空上的一颗小卫星上。人工制造的大气层能随着调控改变,让军校不同的模拟区能在酷暑与寒冬间快速变化。
射击场坐落在军校的东北角,烈日炎炎,满地砂砾都被晒得滚烫。
被晒得打蔫的沙鼠躲在树洞里昏昏欲睡,却被“砰——”一声炸响吓醒,扑腾着掉到了地上。
“砰砰砰——”
又是三声连续枪响,距离射击台百米外的移动标靶上却只有一个击中点。季斯年眯了眯眼,耳机里就传来智能语音播报:“命中目标。得分599。”
“扣分1:击发速度过快,器械存在损坏隐患。”
季斯年无语地偏了偏头,把语音直接掐掉,又是瞄准着最远的微型靶,几枪连发。
弹壳哗啦啦的掉到地上,火星四溅,他很快打完了三个弹夹,停了下来。
军校配备的武器只能算不错,在这样高温的天气里,弹丸连发,枪膛烫得灼人,像是隐隐约约要爆炸。
季斯年把额头上的shi发拨到一边,摘下帽子,顶在手指上转了转,把枪还到了保管室。
这几天手感还不错。
他顺着休息区走,把手里的矿泉水拧开,咕嘟咕嘟灌下去,就听到走廊西侧的器材室里,一个响亮的男声道:“把衣服脱了,快点。”
季斯年扬了扬眉毛。
现在是暑假的末尾,军校里空空荡荡,只有大课才会用的器材室更是人迹罕至。而且听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玩得真大。
他加快了脚步加速离开,却捕捉到了一声沉闷的尖叫,随即是混乱的踢打声,像是有人被按在地上掐住了腰,只能无助的蹬着腿,将鞋跟踢在木质地板上。
他脚步一顿。
门里的声音变得嘈杂,像是有不少人在说话。刚才说话的男声“嘶”了一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有种!Cao——你再动一下试试,脸给你划烂。”
啧,没想到出门练枪的路上还能遇到这种傻逼。
季斯年缓缓拧上矿泉水瓶盖,压了压门把手。
锁住了。
他往左右看了一眼,没找到趁手的工具,索性拗了拗手指,赤手空拳的走到了门边,“轰”一脚踹了上去。
这一脚势大力沉,爆缩弹一样炸响,合页门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咯吱——”,像是暮气沉沉不堪重负的脊椎。
“谁!”器材室里面的人也是一惊,说话声顿时停了下来。季斯年根本懒得回话,军靴又是狠狠一踹、直接将合页门的插销撞开!
两扇门“哐当”一声摔在墙上,因为收不住的力道还弹了两下。七八个将制服穿得乱七八糟的军校生围在最里面的台球桌上,将什么人围在中央。
隔得太远,只能看见被挡住一半的小腿,荡在台球桌边上,脚踝骨上覆盖着一层晶莹的皮肤,骨rou匀停,白得像雪,把没有开灯的昏暗室内都衬得一亮。
“季大少爷。”带头的人已经认出了他,Yin阳怪气起来,“我们正和新来的学弟玩呢,你这么急匆匆跑进来,是要和我们一起玩儿还是看现场?”
“玩?”季斯年眼神淡漠,不置可否,径直走到了台球桌边,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少年。
嗯。带着酸酸甜甜的橙花Omega。长得纯粹,像雪原里的玫瑰,清纯又艳丽。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衬衫胸口的纽扣被解开了一半,衣领从白皙的肩膀上滑落,关节处带着淡淡的粉。
Omega的眼神有种近乎漠然的冷,他看着一步步靠近的alpha,像是见到了猎人的小动物,浑身都不自觉的绷紧。
两只手放在身侧,握成了拳头,像是很害怕。
季斯年注意到了,在距离台球桌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贸然靠近,温声问道:“你愿意吗?”
对方水润的眼睛有些呆地看着他,一秒、两秒,然后瞬间红了。
他垂下眼睛,疯狂地摇头:“不,不……”
季斯年还没有回话。桌台另一边的男人闻言脸色大变,死死盯着Omega吐了口吐沫:“呸,婊子。你——”
他的下一个字根本没说出来。季斯年出手如电,左手反剪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扣着男人的后脑勺,像摔一个西瓜,“嘭”一声把人脸朝下地按在台子上。
“呃——”男人喘着粗气,胸膛猛烈起伏,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想要逃脱钳制。
季斯年的手却纹丝不动。他垂下眼,微微用力,直到手下的头颅发出恐怖的“吱嘎”声,才松了一分力道,一字一顿地说:“他不愿意,听清楚了吗?”
“Cao你妈!”其他人也不是干站着。背后响起一阵风声,站在季斯年身后的人抬手就冲了过来。
季斯年左手一松,袭来的手肘立刻被横挡,像是撞在了墙上。季斯年“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