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是江誉白回震州的日子,但她根本等不及第二日,当晚便去了江誉白的住处,一直等到了深夜。一听到门外的喇叭声,南舟小跑着就从客厅里跑出来。
江誉白下了车,还没活动开疲惫的筋骨就看见了南舟。他又惊又喜,走过去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轻笑道:“这么想我,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来见我啦?”
南舟却没有说笑的意思,“小白,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
江誉白看她神色郑重,也严肃了起来,“什么事?”
“南漪和你大哥的事情,你知道吗?”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但他的表情已经回答了她。
“原来你知道的,你,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江誉白不知道怎么同她解释,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事先并不知道南漪会去找大哥……”
“漪儿才多大,她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可以放任你大哥这样欺负她!你为什么不去拦住你大哥?”她气得哭了起来。
江誉白心里也不好受,“因为我不想你出事。你呆在监狱里,我无能为力,只有大哥能放你出去。但大哥凭什么帮我?因为我是他弟弟吗?”他无奈地摇摇头,“南舟,虽然我是江家的四少,但你也看到了,我父亲对我怎样,嫡母对我怎样。我能怎么办?”
南舟抹着眼泪,“你知道你大嫂的丫头今天在街上怎么对南漪的吗?这是要逼死她啊!”
“我是私生子,连庶子都不是。”他忽然轻声道。唇角浮起一点无奈地轻笑,却是浓浓的自嘲。他本不想告诉她的。
南舟从泪眼里抬眸,讶然地望着他。
“不到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那样无用。所以我阻止不了什么,也不会去指责我大哥。而现在,你说我没有原则也好,说我忍辱负重也好,对于一切我只能忍。”
他缓缓地说起他的小时候,从孤儿院到江家。从海外留学到归国,步步都是心酸。他从来没打算说给谁听,也没打算求得谁的一丝怜悯。但今天他想要她的谅解。她若爱他,就要知道她爱的是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过去和未来。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多少辛酸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但南舟却是心疼的厉害。她的眼泪非但没有止住,反而越涌越多。她紧紧抱住他,“小白,我不怪你。但你不要为了我去牺牲尊严做你不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