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路口的车子开走了,拉车师傅赶紧跑起来。他一边拉车,一边摇头,不相信地说:“小姑娘你穿着不错,看起来不像是给人做保姆的,倒是像去应聘做家庭教师的。”
“衣服是借的。”她没心思和他哈拉,就继续胡说回答。她瞧他拉车速度变慢了,就继续胡编催促说:“你快点儿吧,别说话了,我面试要迟到了。”
10分钟后,姚公馆到了。郭亚思从手提袋里拿了一张1块钱给拉车师傅,并且多出来的2毛钱也不要他找,就当是小费。她下车后就快步小跑到公馆大门口,焦急地按门铃。
一下两下,没有人来给她开门。她直接去推门,发现大门锁得很紧。没辙,她只能继续按门铃,并疯狂去按。
“吵什么!门铃按坏了你赔啊!”张茉莉刚吃好晚饭,她看见郭亚思提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便瞪着眼睛直接开骂:“你还有脸回来?大少爷被你害惨了,你知道吗!”
她尖锐的嗓音和恶毒的言语让郭亚思很是无措。她不介意对方的凶恶,她满脑子都是张茉莉刚刚那句‘大少爷被你害惨了’。她冲到大门口,抓着铁门上的栏杆,焦急地问:“姚青筠怎么了?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回来了吗?”
“大少爷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张茉莉看郭亚思此刻狼狈又可怜的模样,心里有种变态报复的痛快。她双手抱胸,看着对方可怜巴巴求她放她进去的样儿,仰起头,故意辱骂说:“像你这种丧门星,狐狸Jing,最后还不是要被扫地出门!痴心妄想,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谁,那……”
“张茉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六子听见大门口有人吵架,他走近了瞧见是张茉莉在欺负郭亚思。话语粗鄙难听到他无法坐视不理,并且也担心她说出点儿不该说的。他大步上前,厉声喝止道:“你爸叫你别管闲事,你怎么就不听呢?快点儿,回去帮你爸做事去!”
小六子出来了,张茉莉不好再骂。她顾及到自己的脸面,白了眼郭亚思,并啐了一口说:“乌鸦就是乌鸦,飞不上枝头的。”说完,她瞥向小六子,扭头就走了。
小六子看郭亚思无助地站在姚公馆的铁门外,他走上前,与她好声劝说:“别来了,大少爷不在公馆里头。”她可怜的眼神让他无法多看,心里虽然难受,但也只能同情地看她两眼。他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让她伤心。想了想后,他叹了口气,打算还是走吧。
郭亚思见他要走,她立马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恳求地说:“小六子,我不求你让我进来,我也知道要是没有姚青筠护着我,姚家的人是看不起我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他现在在哪儿?还好吗?有性命之忧吗?那天他被抓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不介意张茉莉骂她,她也不介意这里的人看不起她,她现在就是想知道姚青筠到底怎么样了,至少是死是活得有个说法吧。
“郭小姐不用担心大少爷,他现在还活着,命也保住了。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给自己找个住处,好好地吃一顿饭,睡一觉。别Cao心大少爷了,他不会有事的。”小六子是真觉得她可怜,便间接地表达出让她别再管的意思。
他说不出口裘茹君和姚青筠即将结婚的消息,也明白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最后要成为别的女人的丈夫所能给她带来的打击和痛苦将会是她现在无法承受的。所以,他不想伤害她。
郭亚思怎么可能不管,她抓着小六子不放手,焦急又问:“那他现在在哪儿呢?我能去找他,看他吗?还有,北城那边我帮他把事儿做好了,我总得告诉他吧。”为了见姚青筠,她甚至开始给自己找理由,并希望小六子能透露一点儿他的下落,好让她见见他。
“诶,郭小姐,你别问了。我……我不知道。”小六子听了心里发堵,索性就用力将她抓着他衣袖的手拨开,狠了狠心转身就往公馆里走去。
“别走啊!你告诉我啊,他到底在哪儿!”郭亚思对着小六子的背影扯开嗓子大喊,试图让他回头和她说一说。她不明白,她就只是想见姚青筠一面,为什么那么难?
小六子前脚刚走,燕子后脚就抱着一袋东西偷偷去见郭亚思。“郭小姐,没吃呢吧。这里是馒头和玉米面饼,你拿着吃。”这是她从厨房偷拿的。
从铁门栏杆的缝隙中,她将这袋东西硬挤出去,放到郭亚思手上。“您别怪小六子,他也是没办法。姚公馆您以后还是别来了,尤其是大少爷现在不在家。”她好生劝慰她,希望她别再执着。
“燕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郭亚思抱着微热的馒头和玉米面饼,她搞不懂现在的状况,好像她去了一次北城之后这里就像是变了天一样。她看燕子心软,就顺势求着问道:“我以后可以不来,这没关系。我就是想知道姚青筠现在在哪儿?我……我就想看看他……”她说着说着哽咽了,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差点儿掉下来。
燕子是女孩子,心肠软,见不得人掉眼泪。她听着郭亚思低三下四的乞求,根本就没有抵抗力。她叹了口气,透露说:“我也是听其他下人说的,真不真我不能打包票,郭小姐也就当听个一耳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