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茶水冷了,一方面却是因为他看到了
些东西,那几个地痞言语之间,虽没敢向水芙蓉身上动作,可手上却把一包粉末
倾入了茶中,言语想来只是转移水芙蓉注意力的工具,只是水芙蓉喝的快,方才
那一杯他没来得及阻止,没想到水芙蓉不只发觉,喝了下口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加上两人对桌而坐,距离极近,以秦川的耳目灵敏,若水芙蓉运功驱毒,该当
瞒不过他,现在却是毫无征象,难不成那几人倒的只是胡椒粉?还是自己竟看错
了?「在下体质特异,虽算不上百毒不侵,但这些许药物对我无效,秦少侠无须
挂心。」
「是……是吗?那样就好……」
嘴上虽不敢多说,但秦川心下可是不住打鼓,即便水芙蓉当真功力高深,百
毒不侵,可一来她负伤在身,功力难免打了折扣,再来催情药物不比一般毒物,
媚毒之属虽与毒类似,若她当真百毒不侵,一般
媚毒料也拿她没法;但淫药的主
性在刺激体内情欲,与毒物意在伤身不同,虽说即便药力再霸道也不伤性命,但
若论刺激感官之效,与媚毒却是各有千秋,即便水芙蓉当真百毒不侵,遇上催情
药物也难保无虞,但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又有什么话好说?正在秦川迟疑之间,
小二已将两人所点的晚膳送了上来,两人同时开动,用餐之间一时无语,等到晚
膳将尽,却又出了岔子。
在水芙蓉与秦川用餐之间,方才被赶走的一票登徒子们窥伺在旁,却不见水
芙蓉有何动静,心中早是七上八下,他们所下的药物虽不是媚毒,却是药铺里不
肖人物提供的邪淫药物,力道强悍,虽说原意是用以夫妻床笫和乐,但在这票登
徒子手中,却变成了用以坑害女子的药物,可水芙蓉明明喝了茶,照说长不过片
刻、短不过须臾,药效便要发作,但水芙蓉却是一点没有异样,直到餐食用完,
仍没半点中了药物的模样,看的那票人不由摇头,也不知是药物失效,还是水芙
蓉武功真高,竟在不知不觉间就把药物逼出了体外。
见水芙蓉没有就范,一票人闲极无聊,却还抱着万一之想,留在客栈里不肯
走,反将目标转向另一边一对卖唱的爷孙,那小孙女长的晶莹剔透,一见便知是
成长于江南水乡温润娇柔的小女孩儿,爷爷则是瞎了一双眼,只在小女孩唱曲之
时弹奏胡琴相帮,一见便知两人都非武林中人,客栈掌柜的见他们可怜,倒也不
太干涉,只是找麻烦的家伙却也没法赶走就是。
听那些登徒子愈说愈不象话,直是欺负对方不敢也不愿惹事,水芙蓉一声冷
哼,声音虽是不大,闻者却是直透胸臆,那打从心底涌起来的寒意,让登徒子们
不由一惊,转回头来见水芙蓉虽是容色不变,眼中闪着复杂的光,纤手却已按到
了剑柄上,虽说距离还远,可不知怎地,就是觉得水芙蓉只要手上一动,长剑随
时会压到自己颈上,不由胆气均消,在秦川冷冷的扫视之下,灰熘熘地退了出去。
见那票人退的一干二净,小孙女扶起被推倒的爷爷,扶持过来向两人道谢,
尤其是那老爷爷双目俱盲,只靠着孙女奉养,小孙女已是他惟一的依靠,好不容
易从那票恶人手上救下了小孙女,口里不住感谢,一直打躬作揖,他年纪大了,
水芙蓉便武林中颇有威望,也不愿受他这等多礼,只好好说话,还没忘了打赏几
两银子,好不容易爷孙俩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免了被糟蹋……吗?」
口里轻轻沉吟着,水芙蓉美目微眯,似在心中咀嚼着方才老爷爷感谢时的话
,那专心模样只看得旁边的秦川一时无所措其手足,他愈看愈觉得水芙蓉莫测高
深,武功剑法极高是不用说了;但秦川方才不经意间将杯中茶水取来试了试,他
也是此中行家,一看便知茶水中下了极重的淫药,便你功力真高到可是驱出体外
,也要耗上不少心力,可以她年纪,便是有所奇遇,真能百毒不侵,但要不动声
色地化去茶中淫药,那种手段却令人难以想象,再加上方才林中为她把脉之时的
异征,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女子。
「秦少侠……」
走上了楼,准备入房就寝,在各进房门的当儿,水芙蓉突地似想到了什么,
出声止住了秦川入房的步子。
「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听水芙蓉出声呼唤自己,秦川心中登时一阵乱,从今儿遇到此女开始,水芙
蓉对他的种种安排绝无意见,便是稍有拂逆,也是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