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什么灾啊难啊的,让她给你们烧烧香,拜拜,真的,哎呀,我说真的,都说她夜里能行冥府,白天能游天宫。”
老祝道:“啊?那她有够忙的,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啊?”
田静嗤了声,气笑了,再度举起酒杯,这回她敬图春,道:“欸,图春,下个星期是不是你生日啊?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老祝也举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图春遂问他们夫妻俩:“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啊,在家里聚聚。”
田静吞吞口水:“你妈做饭啊?”
图春道:“我妈正式罢工了,说什么送走大爷,送走小爷,她是家庭妇女终于彻底解放,要开始保养双手,呵护自己了,以后十指不沾阳春水了,中午么和她一起出去吃,她定的,什么分子料理,啊时髦?晚上么回家吃火锅。”
“哦,不过我下个礼拜和老祝去深圳啊。”田静挽住了老祝的胳膊,作小鸟依人状,神情甜蜜。老祝抚抚她的手,亦说:“不好意思了啊。”
图春眨巴眼睛:“啊?老祝你新找了个文秘啊?”
老祝哈哈笑,起身去上厕所,他一走,田静便压低了声音,对着图春和邵蓁说:“你们啊知道老祝今年情人节送了我什么?以前么送耳环,送项链,送包包,鞋子,今年送我一只松下面包机!我是差点气昏,再不维系维系感情,我看我们差不多要say goddbye了。”
图春压着半边眉毛,道:“你不是之前还说你这列火车你自己做主,开到哪里是哪里么?”
田静道:“对啊,我现在觉得老祝这一站蛮好,蛮安逸的,我想停久点不行啊?”
邵蓁说:“面包机挺好的啊,实用,你的包包鞋子也够多了,家里要放不下了。”
田静眼睛睁大了:“那就换更大的房子啊!做人没有点目标和咸鱼有什么差别?”
图春提了句:“你小心老祝住惯了小房子,不高兴换大房子。”
邵蓁问道:“松下的好用吗?“
田静不理图春了,光看着邵蓁,说:“用是蛮好用的,就是自己做啊烦啊,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啊,我又不像某些大翻译家,一天走路一百步,天天微信榜单垫底。”
图春辩解:“我是因为邵蓁最近也放假。”
邵蓁举起双手:“服了你们了,就不能比点实际点的东西吗?”
“哦喲,又不是同学聚会。”田静托着脑袋,抓了抓长头发,道,“你看和你们出来,我连钻戒都没戴。”
图春说:“已婚妇女去夜店也有不少不戴戒指的。”
田静冲图春耍狠,好似要将他碎尸万段似的,图春只当没看见,拷汤,吃羊rou,邵蓁在旁笑个不停,临到和田静,老祝分了手,上了车,暖好车,吃了颗口香糖,这才没笑了。他道:“田静和老祝这样丁克也蛮好的,两个人也很热闹啊。”
“两个人能达成一致是蛮好的。”
邵蓁问图春:“你喜欢小孩子吗?”
图春看他:“你喜欢吗?”
邵蓁笑了:“我说喜欢,那你就喜欢吗?”
图春连连点头。邵蓁转头看图春,眯了眯眼睛,目光刺探:“你干吗这么配合我?”
图春落落大方:“我喜欢啊。”
邵蓁不说话了,单发出轻轻的,细微的笑声,他左手抓着方向盘,右手放在了他和图春中间,图春去握住了他的这只手,邵蓁舒展开手指,图春便和他十指紧扣在了一起。他的拇指毫无章法地摩挲着邵蓁的手指。从食指到中指,到小指,从指甲到关节,到虎口,又再攀越,再翻山跨岭,横渡漫游。
图春说:“狄秋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那个高中同学。”
邵蓁道:“你喜欢的那个?到底是暗恋还是明恋啊?”
图春不禁发出声叹息,无奈地注视着邵蓁。邵蓁耸了耸肩膀:“他听上去挺可爱的啊。”
图春苦笑:“好了啊……”
趁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来,邵蓁停下车,扭头看图春,他没响,只是摸着图春的脸亲了亲他。他问图春:“要是他突然出现,你会去和他表白吗?”
他们靠得很近,呼吸也近,视线也近,图春看到邵蓁眼瞳里一个小小的,亮亮的点,好像是他自己,他突然有些分不清他是在看邵蓁,还是在看这个晶闪闪的点了。
图春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那他说不定会因为我是同性恋这件事吓得跑了。”
邵蓁和他一样认真:“那如果他也是呢?”
图春说:“那我们说不定根本不合适,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大打出手,你死我活。”
邵蓁高呼:“不至于这么惨烈吧!”
绿灯亮了,邵蓁坐回去,坐好了,继续开车,图春又伸手去摸他的手,两人握着手,没人说什么了,安安稳稳地回了家。
图春生日,家里来了不少朋友,他约了李岚岫,李岚岫带了个叫小马的年轻男子,小马才大三,在科技大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