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希从里面出来,客厅没有人,谢竟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还是宴会时的穿着,西装合称,身形颀长,衬衫袖口往上挽起,露出的手臂线条结实流畅。院子里的地灯给他周身都染上了暖色。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他勾起唇很淡一笑,然后对上了郁希的视线。
小姑娘收拾了一番,总算没刚才狼狈。
谢竟挑了挑眉,跟电话那边的人应了声,“行,我知道了。先挂了。”
他收了手机,拉开阳台的门,往里走,带来了些许寒意。
外面的雪还在下,但是小,细细的几片落在他肩头,被屋里的暖气一熏,很快就化了。
谢竟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听见郁希问,“你要走了吗?”
他的动作一顿,回身,眼底含笑,“怎么,舍不得?”
这话太容易让人误解。
郁希“啊”了一声,红着脸摇头,否认地有点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谢竟漫不经心地说,“那就是舍得了,小姑娘挺没良心啊。”
“……?”
郁希蒙了一下,又急着解释,“没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就是什么?”
“我……”郁希一时卡住,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解释不清了,索性放弃了,有点沮丧,“算了,你想当成什么就是什么吧。”
谢竟笑出声,也不逗她了,“明天晚上有空吗,陪我去见几个朋友。”
“嗯?”他话题一下跳转,郁希没太跟得上。
谢竟又重复了一遍,问她:“没空?”
“不是,有空。”
谢竟穿上外套,往门口走“行,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郁希也跟着一起,“我送你出去吧。”
门一开,冷空气插着空往里钻,谢竟止住她,“行了,外面冷,在这待着吧。”
郁希缩了缩脖子,“那你注意安全。”
谢竟揉揉她脑袋,“放心吧。赶紧进去。”
外面的雪渐渐大了,纷纷扬扬,郁希看着车子离开,才转回了屋子。
雪下了一整晚,第二天起来,地面积了厚厚一层。
下午的时候陈优打了电话过来,约郁希一起赏雪寻梅。
借口还挺文艺。
她看了眼手机,离谢竟说的时间还早,就答应了。
约的地方在陈优自己投资的一家茶楼。
茶楼的顶层打通,专门辟了一个茶室出来。
一进门就是一个壁橱,里面火烧得旺,倒也不冷。
屋子中间还真放了一瓶红梅,花朵怒放,暗香盈盈。
陈优特地把桌子搬去了窗户边,隔着窗望,能看到流经浔市的那条江。外面白雪皑皑,路上行人少,一派冷清。
郁希在桌子边坐下,陈优递了一杯煮好的茶,“我听说昨天郁伊把顾清行打了?”
郁希想起来昨天的那声巴掌,点头,“应该吧,我没有看。”
“这么Jing彩的事。”陈优哂笑,“顾清行只怕也要气死了,他那么费心费力挤进圈子里,被郁伊当着那么多人打了一巴掌,脸面全都丢完了。”
她想了想,“不过也活该,两个人狗咬狗,谁也落不得好。郁小希,你这婚退完了,郁景昌那准备怎么办?”
郁希沉默了一会,“再等等吧,上次请的人说有新线索了,现在还在查。”
“你有需要的就跟姐说,实在不行我找人把郁景昌绑了,拿刀子抵着看他是要钱还是要命。”
郁希笑了,“姐,法治社会,讲点文明啊。”
陈优啧了声,“文明那是对人讲的,对郁景昌那种畜生,拳头可比文明有用多了。”
她给郁希添了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今天早上一醒,手机里面消息满天飞,都是想约你出来吃饭的。没你的联系方式,全打我这来了。”
郁希疑惑,“为什么啊?”
陈优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你跟谢家的太子爷什么关系啊。”
郁希哑然,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摇了摇头,感慨了声,“这些人也就见风使舵的功夫最炉火纯青了。”
“谢家世代从政,谢竟又是三代里面的领头人,虽然从了商,但能力在那摆着,自己打拼出那么大的身家,又有谢家那层金镀着,这关系谁不想攀。他手里漏上一点都够那些人喝上好几年了。”陈优说。
郁希叹口气,“是啊,谁会跟利益过不去。”
陈优给她添了茶,没再多说。
房间里一时静默,只有壁炉里柴火偶尔蹦出些火星,噼里啪啦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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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私人会所。
谢竟这次来浔江,周骁特意组了局,叫了圈子里玩得好的几个人陪着。
都是各种局里混出来的,玩的都开,空气里烟味酒Jing味混杂。
另一边的棋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