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也并非毫无进展。”原醇玉道,“你带回来的那孩子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虽然什么也不肯说,倒是好好地活着,肯吃肯喝,来者不拒。”
“确定是魔道的孩子?”
“是,刚才还想跑,使了招魔道的术法,被我缚住了。”
那孩子正五花大绑地被安置在凳子上,幽幽地看着两人。
不多久,昭涯把在外头不知走到了哪个旮旯角的庄主拎了回来。槲生眼巴巴地围着燕容东问西问了半天,被原醇玉赶到一边,又去逗那魔修的孩子,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四目相对着做了半天鬼脸。
待到原醇玉赶人时,槲生责怪地瞟着他道:“你们是不是故意饿着他没给他吃的,这小孩一副馋鬼样,看我跟看鸡腿似的!”
“喂吃的没用,放着不管就行。”此话一出,原醇玉立即在槲生心目中塑造出一面冷血残酷的形象。
“喂!”
槲生甚至想为那魔道的孩子打抱不平了,原醇玉又道:“喂这小孩寻常食物不解馋,只有新鲜人rou能填饱他,你莫非……呵,我等着膜拜你的自我牺牲的Jing神了,庄主大人。”
不等原醇玉膜拜他的自我牺牲,槲生已是寒毛根根立起,想到方才还对着那孩子做鬼脸,顿时面如菜色,灰溜溜地回了房间。
原醇玉还真不是唬他,这小孩嗜食新鲜生灵,修为越高,他看着越馋。
原醇玉和燕容给朴山长老报了进程,休息了一夜,次日便要带这孩子回峰复命。槲生接手庄内事务不久已对滥用私权十分娴熟,立即以庄务为由跟了上来,美名其曰顺路。
原醇玉有些吃味,他们燕容不善言辞,不知道这小庄主黏糊个什么劲。便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两人,看他们能聊出什么来。
这一看,原醇玉便发觉,燕容这举手投足,言语措辞,怎么越看越像学着自己呢……
出客栈没几里,便有一人叫住了他们,说要感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燕容不记得人,见了也压根没在意,直到槲生无奈地提醒燕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不久前从魔修手里救下的人。
不过是顺手救下,燕容也就没往心里去。
槲生婉拒了谢礼,只报上十竹山庄的名号,整套说辞十分讲究,一看便是练过。燕容则十分潇洒地摆摆手拒绝了人家谢恩的请求,转身就要走。那人又在后面问他少侠大名师承何处。
“长生派云尾峰,朴山长老座下弟子,燕容。”
这回算是说顺溜了。
无意中替自己找了个小师弟不说,临近太荒山,却遇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正午的日头辣人得很,几人找了家面馆坐下吃面,原醇玉则去光顾了一家小酒坊,打算买些酒回来,顺便带些回去给朴山长老赔罪。
酒坊主人进了酒窖取酒,原醇玉便在外面打量着周边的陈设,半晌,那酒坊主人飞也似地跑了出来,手中拎着酒,面色却有些难看。
原来取酒时酒窖中传来动静,酒坊主人以为有鼠,觅着动静寻去却什么也没有寻到。
“不定是有妖怪藏在里边吧?”那酒坊主人思忖着,见原醇玉一身道服,俨然是附近那长生派的弟子,便将方才的事说与他听。
原醇玉点了点头,颇有兴趣,当即进了酒窖,转了一圈,停在一墩酒桶旁。在酒窖中闹出动静的不是鼠,却是个大活人,大热天把自己闷在酒窖中不知有什么毛病。
原醇玉把人从酒桶里揪出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愣了。
花争弦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看着他,障眼的符咒从破烂的衣衫上掉下来。
“嗝……醇玉……”
原醇玉甩手便走,花争弦一个打挺抱住他腰,一只手扯开另一只手上来,黏黏糊糊地拽着他不放,最后连人带桶翻了个底朝天。
原醇玉拿眼角瞥了一眼:“啧。”
一碗醒酒汤下来,花争弦意识清明了,手上安分了,抱着膝盖坐在酒桶上和原醇玉相对无言。
原醇玉倚在桶盖上,埋头抠着桶沿,指节泛起青白,本人恍若不觉,神思发散,说点什么起头,你怎么会在这?呸,这不废话,一眼就看得出刚从花家逃出来,无处可去。
“你能理解我吧。”花争弦忽然道。
原醇玉指腹一下刮到木屑,倏地缩了手:“不能。”
“你……”花争弦一下有些上火,目光落到原醇玉身上又软下来,花争弦直直看着原醇玉,咬字极重,斩钉截铁,显出一副有了底气的样子,“我修习那术法的理由,和你一样。”
原醇玉撇过头,带了些探寻地看他。花争弦忽然抬高了音调:“我是听说你在云尾峰才拜的师,也是听了你的死讯,才——”
“所以呢?”原醇玉打断他,眼尾流露出一丝讽意,“你觉得我该为你做什么?”
花争弦捏紧了十指。他看出原醇玉准备笑话他了。
“你该理解我。”这话说得既强硬,又委屈。他本不想露出委屈这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