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西张了张嘴似乎准备叫住沫云,最后却摇了摇头,看着沫云一溜小跑走开了。
沫云按部就班的继续她浣洗丫头的生活,一开始大家因为她出众的外貌引来的偏见,日子久了因为她本分守己的工作,如今倒是都很喜欢她,毕竟谁看到赏心悦目的小花不会多疼她一些。更何况因为之前认识的帮佣大婶嘴比较碎,大家都知道沫云是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才小小年纪出来打杂,也都多可怜她一些。
董池西跟后院的浣洗丫鬟更是毫无再次会面的可能,沫云这天正好遇上平日教她读书识字习武的游侠回来,告了一日假在宫里跟那位先生闲聊,顺便让他帮忙修修屋顶。
“先生,饿了吗?”沫云做好饭,抬头看向屋顶上的男子,如果自己心理年纪跟身体年纪一样的话,说不定会对这么一个无所求对自己好的男人一往情深了,只是对方,从来不向自己透露他是什么样的人,这种态度很显然两人并不能交心。
男人翻身下来,看着桌上的白菜豆腐,米酒蛋花,以及棒面窝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了沫云。
沫云接过走向小厨房,将油纸包里的猪头rou切下一部分薄切成片,拌上黄瓜加上些香油陈醋,然后将剩余的猪头rou放在缸里用盖子盖好,端着一盘凉拌的猪头rou走了过来。
先生是个闷葫芦,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一开始自己叫的师傅,他不乐意,后来自己就改叫他先生,日子久了,也就一直这么叫着了。
男人跟沫云对坐着,无言的吃着青菜窝头米酒,吃完后,男人收拾碗筷,去井边洗碗,沫云打开男人的包袱,帮他补着衣服上的破洞。其实,这是沫云找了半天终于找到报答对方教自己读书识字照顾自己的唯一方法。
而且,游侠似乎经常打打杀杀,身上的破洞通常都是一些刀枪剑划出的破洞,沫云补完咬断了针线。
平日里,破洞都是擦着过去的,这回这个破洞,沫云抬头瞧着放好碗筷从厨房走过来的男人,她站起身:“你的腹部受了剑伤?”
“啊。”
沫云眉头微蹙:“先生,这么多年,您做的什么工作,我也不问,可是您既然受伤了,我刚刚拜托您修房顶的时候,您就该跟我说啊。”
男人一愣:“没什么大不了的。”
“腹部受伤会影响运气,轻功是要提气的,万一拉扯到您的伤口,我欠您的够多了,不想再欠您更多了,请您也多照顾一下自己。”沫云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都包好,然后递给了男人。测过头,躲开他无辜的视线:“今日不必教我习武,您回去休息吧。过阵子等伤好了,再来吧。”
“我可以教你识字。”男人攥住包裹的手一紧,有些焦急的看着沫云。
沫云叹了口气:“识字我学的差不多了,后面的我也自学了一部分,好好休息才能养伤。”
男人从包裹里摸出了几本书递给沫云:“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沫云接过点头看向男人:“我这几日在董府帮佣,你有事可以去董府后门等我,我每日戌时下工。”
男人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沫云翻着手中的书,一本是新出的第一才子的诗选,一本是武侠小说,还有一本是……沫云眉头微蹙,先生定是弄错了,居然留了本春宫图,不过仔细看看还是有剧情的绘本。
放下手中的书,沫云将窝头加了猪头rou,放到了母亲手上,看着母亲默默吃着,沫云慢慢勾起了唇,最近母亲看上去Jing神好多了。
第二天回去继续做工,沫云洗着床单上的浊ye,不由感叹,董府的少爷们还真是平日在军营憋疯了,这都连着几天了,日日Jing尽啊。
沫云平日除了浣洗外,每天都在变着法儿研究洗涤用品,最近她已经开始研究怎么制作洗衣ye了。
而且被她洗过的衣服又香又软又干净,在这个连皂角都很难用不怎么起沫,主要靠怕打洗衣的时代,沫云靠着自己洗衣的功夫在帮佣圈里也算有点儿名气。其实为了让衣服用得更久,平民百姓通常不怎么洗衣服,普通手动织出来的粗布麻衣包括主子们穿的丝绸都根本经受不住几次拍打就很容易破了,而沫云身上的衣服,夏季基本上都是两日一洗,却能穿很久。
这天沫云在后厨蹭了些主子们剩下的点心吃,正好被董三娘撞上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沫云,然后说道:“前面现在来了贵客,今天准备的菜式太多,你去端个菜,仔细着点儿脚下。”末了没在说话,只是拍了拍沫云的后背,她是听过沫云的经历,自然是心疼这样的孩子,想来她若能趁着今天攀上个高枝儿,母亲也能好过些。
沫云端着菜,跟着前面的丫鬟一道走进了前庭,这里她可从来没来过,但是她还是压住了心里的好奇,低头跟着前面,只是按照从左往右的上菜顺序,自己上的菜正好是主位,沫云紧张的深吸一口气,走到了主位的侧边放下了新上的甜品。
没料低头的那一瞬间,正好挡住了主位看向中间歌舞的视线,于是这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