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话像足了情投意合,白沅的手不自觉搅在了一起,薄红浮动,那日的话想起来,真的要燥死了,还当青檀喜欢自己,都是误会了,一阵凉意袭来,她抬头一看,许逸将手掌贴着自己的额头上:“也不烧,怎么脸红了?”
“没事,”白沅将许逸的手拨开,“初夏太热了。”
轮到许逸失了声,神色也暗淡了几分,白沅发现不对后,轻声询问:“怎么了?”
许家只能遮阳避日,消不去暑气,屋内才初夏就成了火炉,他方才贴着白沅的手掌也带下来薄汗,白沅试探的眼神盯着他,他的手掌不自觉背在了后面,又想起白家院中避暑的凉亭旁,淙淙细流,不免思绪颇多,虽然是写了婚书,但婚后如何能让白沅住在这里。
许逸不答,白沅忧心:“病了吗?还是药铺太忙了,累着了?”
“白沅,你…..”会怪我吗?还是自己太自私了,许逸盖住了眼,“小玔也没有大碍,正午的阳最晒,现在屋内太热,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白沅如何不明白许逸心中所想,她知道许逸借了银子Cao办婚事,更是心疼。
但许逸和青檀不同,青檀忸怩,但是心中想要的都要说出来,容易分辨,但许逸性格沉稳,事情藏在心中,万事都要办的妥帖才好,所有人都想要照顾到,顾着顾那,往往拿捏不住他心思。
既然成为夫妻,为何不能坦诚公布,如此,也不必她事事小心,句句谨慎,如果他能将银子的事情说出,自己也能告诉他,她不在意许逸是贫穷还是富有,她想要的,百年想等的,不过是他这个人而已。
但,此时看来,他不想说,她只能假装不知道。
“姐夫,你何时迎娶堂姐呢?”
青檀一开口,在场三个人皆是一愣,但这话并未说完:“既然婚书已经签,两人不该已成为夫妻?为何一人一处?”
许玔护短,答道:“要下聘礼,白姐姐结了,才能举行婚礼,最后八抬大轿才可以住在一起,签了婚书还不算数。”
“是这样?原来还不算夫妻。”
许玔才发现青檀脸上有酒窝,中和了他身上冷清的气息,让人想和他更近几分才好:“不是的,还是夫妻,就是不住在一起而已。”
酒窝又消下去了,也没了之前的温和,话倒是直直捅进了许逸的心里:“何时才能等到姐夫的大轿呢?要是你一辈子都准备不好,那不是我堂姐要等一辈子?”
“不是不是,”许玔着急跺着脚,想要去扯青檀的衣角,让青檀别再说了,抓了一个空,更加委屈“哥哥在准备了,白姐姐你再等等,哥哥也想好好准备,不想让你受委屈。”
许逸平添了几分狼狈:“白沅,我如今准备得不妥当,可能要委屈你再等等。”
他是借了银子,才发现想要办一个风光的婚礼,婚礼根本不够,现在还在到处筹钱。
青檀还不愿意放过他:“还是你想拖着我堂姐,还要和药铺的紫云姑娘私相授受?”
“青檀!”白沅有些挂不住了,“别说了!”
青檀面部忽停滞,今日第一次直视白沅,面容哀伤:“小玔关心自己的兄长就可以,我关心自己的堂姐倒是被堂姐训斥,是我不识大体,也是青檀多管闲事了,从今以后堂姐的事情,概与我无关。”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檀。”白沅匆匆向前,拉住了要往回走的青檀,两个人何时变成这样了呢?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是你误会了。”
青檀停下了脚步:“我误会了什么?前两日上门前来讨伐的不是紫云姑娘?”
“你怎么知道的?你遇到了?”
青檀反问:“动静这么大,我怕是聋了才听不到?”
许逸听得云里雾里:“什么?”
“前两日紫云姑娘上门来质问我堂姐如何将你夺走,又哭又闹,非要我堂姐把婚书给她才行,你说这是为何?”
许玔早早发现紫云喜欢自己家的兄长,几次旁敲侧击问她许逸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给她送一些小玩意儿,不过许逸没有这个心思,她推得比较多,偶尔推脱不了才收下了,她诧异紫云竟然能闹上门去,紫云身上是有小姐气,但不至于会做如此难堪才对。
许逸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黑:“我不知道,她喜欢我,之前她还鼓励我跟你早早和你告白,和你成亲。”
“她怕是误会你要和她告白吧。”青檀盯着白沅还抓住自己衣袖的手,遗留的伤结痂,眸子暗了暗,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身后带,五官凛然,话里尽是对白沅的不平:“你知道那掌柜为何答应你预支薪水,就是听闻自己的女儿闹上了家门,想要你借了钱快快结婚,如今钱也有了,为何不借?”
白沅总觉得青檀的手指轻轻摸了手上的伤疤,刚想抽手,又听到青檀那番话,联想到最近青檀并未表现出一丝逾越,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罢了。
心中登时觉得委屈,青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