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y话过黎九龙城搵我,想参观拳馆。我当然欢迎啦,咁啱我今日要教拳,所以就邀请佢上嚟,join一堂泰拳入门吧。
学有初成之後,教练就要我负责教入门班。我的教练,其实就系我阿叔,不过我一向都系叫佢「教练」,即使系咁,我地两叔侄感情非常深厚,有时我甚至觉得佢比我父母更了解我。
呢期入门班,今日系第三堂,总共有十人。当中有两个师nai,其余八个系同我年纪相约的少男少女,包括有两对系情侣吧。Jerry以新同学的姿态出现,固然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同其他男仔企埋一齐的时候,着住代言品牌的背心,尤其出众,大家都不时偷望佢。
身材可以练返来,但Jerry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一种耀目的自信,呢份自信,就唔系个个有。宜家Jerry即使系静静地拉筋,都会流露出与别不同的气质,就如一只混在羊群中的狮子。讲开又讲,Jerry自信外溢,Will沈稳冷静,每次见到佢地一齐,都会觉得佢地嘅好夹,彷佛世上无嘢系佢地做唔到咁。
坊间许多的泰拳课程,好多其实都只系求其叫你跟音乐出拳、踢腿,跟「真正」的泰拳相差甚远。之前两堂,我迁就住啲同学仔,但今日有称得上我第二教练嘅Jerry喺度,我决定提升要求,严格一点。
「今堂教大家泰拳嘅基本功,我希望大家专心一致,认认真真咁学。」我故意严厉一点,肃穆地说:「平时少做运动嘅同学,可能会觉得辛苦,但千祈唔好放弃,到咗小休时先好停低。」
你地唔好以为我虐待学员呀,只不过系做咗十五分钟混合咗体能同泰拳的锻链。宜家的强度,连龙舟队或者榄球队平日训练的十分之一都没有,都唔系咁辛苦啫。
「我就快死喇......」一到小休,两个女仔双脚一软,相拥一团,凄惨的情况十足啲新闻报导啲难民咁:「Sunny sir,你放过我地啦,好辛苦呀~」
「好痛!好痛!好好好好好痛呀!」唉,我不禁叹息,似乎连男仔都唔系好好多。
「系罗,」Jerry帮小腿抽筋的男同学按摩:「Sunny你迁就下啲同学仔嘛。」
呢句话由Jerry口中讲出来,真系冇乜说服力。佢除咗流咗少许汗之外,基本上同十五分钟前无大分别。不过身边各人,就算无气回应,都不禁落力点头赞成。
「嗯,好啦。大家休息下先啦,之後我地分两人一组练习出拳啦。」
跟住落嚟,我都唔敢chur得佢哋咁尽。主要执返佢哋啲出拳嘅姿势同技巧,应该都唔算辛苦嘅。
我好明白点解教练要求我得闲就帮手教班。教学相长,能够指点学生,自己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水准和知识。喺呢方面,我受了Jerry不少的启发。佢教我做gym,同时俾咗几本解剖学嘅入门书我,并要求我学懂人体肌理同结构。简单来讲,就是要求我运动时清楚了解自己训练目的。
虽然Jerry平时好似有啲粗枝大叶,好多事情都冇乜所谓咁,但其实佢系粗中有细,尤其是认真起上嚟,佢嘅态度同深度的确令人钦佩。
一小时嘅课堂转眼便过。虽然辛苦,但同学仔都感觉到我系认真教嘅,大家都十分投入,即使系运动神经较弱的同学,都会积极赶上进度,没有放弃。
「Sunny,其实你教得好好。」下课後,我和Jerry一齐喺九龙城搵地方食饭。「你explain得好仔细,我今日第一日上堂,好快就上到手。」
「你唔好赞坏我啦,其实好多嘢我都系跟你学?。我啱啱开始教拳嘅时候,间唔中都会俾学生投诉,话我教得唔好。系你带住我做gym之後,我先知道,原来教人系点样嘅一回事。」
Jerry拍拍我肩头:「咁系因为你有potential嘛。话时话,呢头我唔熟,有咩地方介绍?」
「睇你想食咩啦。我知道附近有间餐厅食烤rou几好,另外又有间......」我正要为Jerry介绍附近有什麽好地方,却见佢忽然拉着我往旁边走。
Jerry神色凝重地把目光投向对面街,我心中奇怪,顺佢嘅目光望过去,发现有个浓妆艳抹嘅靓妹,同个南亚裔男人,一前一後行入後巷。个女仔垂头丧气,成个苦瓜脸咁,而男人则凶神恶煞,四周围望;两人形迹相当可疑。
「过去睇咩事。」Jerry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还没有等我回应,就冲咗出马路了。而我当然唔会企喺度等啦,马上便紧随而上。
淡黄的街灯没能照进後巷,里面一片昏暗。事出突然,根本冇时间作周详嘅考虑。我用眼神询问Jerry,系咪真系要入去。佢坚决地点头,表示锐意要前行。我也没有反对,便同Jerry慢慢并行前进。我地不时要故意提起双脚,跨过地上的杂物。
巷内一篇寂静,甚至静得诡异,我直觉上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地亦步亦趋,有深入腹地的感觉。
突然,一阵破风声从右而至。我还未看清楚,已听到一记「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