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发小刚子
“臭蛋,你爸呢?”大清早我出来倒尿盆,刚好看到刚子叔朝我家走来,冬天冷,我们三个都尿在盆里,平时小叔倒,今天小叔赖床,我起早自己倒。
“刚子叔,我爸在屋里给我做板凳呢。”
“来,叔给你颗糖吃,”
我接过刚子叔用红纸包的糖,这像是喜糖,我欢蹦乱跳跟他进了院子。
刚子叔比我爸小一岁多,不过他可是村里我爸最好的发小,整天形影不离,我家有重活,我爸不叫他就从另外一个山头窑洞来帮忙,从他家俯瞰,可以看到我们住的窑洞,我们仰望可以看到他家,他家有什麽要帮忙,他大吼一声,我爸听见,就一溜烟爬上去了。
我没见过刚子妈,听说他爸冯跛子当年在深山老林放羊的时候,碰到一个从安徽大别山要饭的妇女,比他大十来岁,就领回家给口饭吃,後来就有了刚子。刚子出生不久,村里来了一个河南洛阳人,说是刚子他妈丈夫,家里还有三个儿子,他们一起要饭走散了,他领刚子妈一起走了,留下一岁多点的刚子和放羊为生左腿一瘸一拐的冯老汉相依为命。
冯老汉对刚子那是千般爱,万般宠,可惜家里穷,否则刚子要啥他会买啥。
刚子哥长得不太像典型中原男人,更清秀一些,睫毛特别长,整张脸光滑细腻,不像我爸慢慢有好多胡子,按如今的标准就是小鲜rou类型,但又属於那种长年累月,长期作业的运动少年,他在村里的室内加工厂背木材,别看身长瘦弱,但干起活来有使不完的劲。後来多年後和我爸小叔一起看霍元甲,龙海生出场时,我爸和小叔同时惊呼,“刚子”,确实,刚子叔活脱脱就是少年瘦弱版龙海生。
“Cao,强子,还睡啊,”刚子进屋就掀开小叔被子,小叔赤条条露了出来,鸡吧直挺挺翘立在越发黑乎乎的Yin毛丛上方,刚子猛的用手上下撸了撸小叔,
“妈个逼,想冻死老子,打不死你个坏怂,”小叔一边拉被子,一边骂到,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小雀子发展迅猛,晚上是不是给你哥玩拼刺刀游戏啊,让哥摸几下,给你糖吃,”刚子嘻嘻哈哈对小叔说,
“拉倒吧,你有糖吃?做梦还差不多,想吃巴子不,”小叔握勃起的鸡鸡对刚子的嘴,(巴子,关中土话话鸡吧的意思)
“你这臭嘴,从不饶人,”刚子顺手在小叔蛋蛋上轻弹一下,小叔假装疼痛打滚,刚子顺手把一颗糖放在小叔鸡鸡上。
“叫哥,赏你一颗糖,”
“坏怂,真是糖?” 小叔整个人一下Jing神好多,光屁股坐了起来,
“玄子给你一颗,另外一个给你妈,我姑总共就给拿了不到二十颗。” 那个年代,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糖,不像现在,垂手可得。
“刚子,怎麽是喜糖?”我爹问到,
“前天初四我姑从对岸陕西过来,说给我找了个媳妇,玄子,我後天初八结婚,我姑让我明天准备一下去对岸接新娘,山东过来要饭的,我姑收留了,比我大八岁,我姑让我下来告诉你晚上带臭蛋一起给我压床,明天你做伴郎,一起去黄河对岸。”刚子乐呵呵到。
“压床”是中原一带农村男子结婚前的传统,会让小男孩在新婚床上躺一晚,预示新婚燕尔早生贵子。伴郎一般都选自己发小。
“恭喜啊!这麽突然,以後可以夜夜笙歌了。”我爸顺手朝刚子裆部抓了一把。
“晚上我也要去,刚子哥,”小叔吵到,
“行,都来,明天强子你路上帮忙拿东西。我走了,家里还要准备一下,早点上来哦!”
刚子叔一溜烟不见了。
第十一节 欢饮喜酒
下午爸爸小叔和我早早来到了刚子家的窑洞,按照传统,今晚村里要来一些人喝酒。这时候全国上下革命进行的如火如荼,大山深处相对没有那麽积极响应上面的号召,年轻人都在家里獃着。
很快村长村支书还有几个和冯老汉年纪差不多的大人来了,村长手里拿了一瓶汾酒,支书和其他几个人各提了一桶装满村里自己酿制的高粱酒的白色塑料桶,上面贴红纸,红纸上用毛笔写2斤装。
“恭喜,恭喜,”他们对冯跛子祝贺到,
“刚子,出来敬酒,”冯老汉喊着儿子,
此时刚子满面通红从窑洞里跑出来,他那几个发小和村里其他年轻人,今天可灌了他不少酒,
“叔,大家坐屋里来”,刚子招呼到,
“各位叔,晚上好,”我爹立马迎接各位村干部,
“刚子,我来倒酒,你来敬各位叔,”我爸对满脸泛红的刚子笑嘻嘻说到,
“好,没问题,”刚子显然已经酒Jing上头,说话声音比平时大好多。
我爸每次倒两盅酒,一盅刚子先敬村里长辈,他们喝完,刚子才能喝自己那盅酒。
总算敬完酒了,长辈们随刚子他爸冯老汉去了另外一个窑洞,会吃一些简单的下酒菜,同时继续喝酒划拳。其他年轻人全在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