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阿德
阿德就是工地主任。
松哥五年前就认识了阿德,而直到现在俩人都还是雇主员工的关系。
阿德,嘉义人,比松哥小两岁,今年刚满四十,至今一直未婚。
据阿德自己的说法是九年前论及婚嫁的女友意外车祸身亡,和女友挚爱的感情让他没办法再去接受其他的女人。
松哥是不相信这个骗小孩的鬼说法。
松哥当时也有婚姻关系,但长时间相处下来却发现自己一天一天喜欢上了阿德。
然而因为家庭、工作上等因素,这份爱恋只能深深埋在心底孤独的角落里。
但这种压抑的爱恋总一定会在相处的时间里不时的显露出来。
松哥开始关心阿德的生活,注意起阿德的言行举止。天冷了帮他买外套,天热了帮他买饮料,帮他争权益,帮他加薪,甭论是饿了,病了。
旁边的人都知道他们俩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不用说阿德他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阿德心里当然也都清清楚楚。
但毕竟是雇主的工作关系,况且松哥也有家庭,阿德一直谨守本份,不敢逾矩。
但你知道,人一旦越有规矩就会显得越有距离。尽管松哥找尽机会跟阿德一起出差,一起到外县市勘工,甚至一起出国,一起泡温泉,但彷佛一切都是公事,两人一点进展也没有。
终於在两年後一趟高雄的差旅,因为谈成一个建案,两人高兴的喝了一整晚的酒。
当晚,在酒店的房间里,稍微的推拖後,阿德并没有拒绝松哥。
隔天醒来,松哥重生般的神采奕奕,而阿德却一路郁郁寡欢到了台北。
『那你们怎麽做?』我好奇的问。
『就这样做啊﹗怎麽做﹗』
『我是说从彼此做爱的互动中应该可以感觉出对方投入的程度啊﹗』
『什麽意思?』
『如果阿德不觉得欢愉或是他感觉是被强暴或他根本不喜欢和男人做爱…….之类的,当然会很受伤﹗』
『那天喝多了,细节并不记得那麽清楚,我觉得都是我在主动。』
『死鱼?』
『也没那麽严重啦﹗』
『那……..那..阿德有没有帮你吹?』我实在问得有点不好意思。
『喔﹗那倒是没有。不过那天他有跟我舌吻,这点我印象还颇深的﹗』
接下来几天阿德在公司里常显得非常失魂落魄,松哥也一直处在欲言又止的状态中。除了工作,俩人私下相处的机会明显少了很多。
松哥基於两人在公司工作的关系,而且也不想失去阿德这个朋友,心想若无法更进一步,至少维持在工作夥伴的良好关系。因此,也一直克制自己对阿德的妄念。
但是,两个月後松哥终於还是按捺不住这样的情绪,约了阿德喝酒,准备把所有的心情毫不保留的向阿德坦白。
松哥鼓起很大的勇气大方的向阿德坦白对他的感情,阿德似乎有点受到感动,但却一直没给松哥正面的答覆,只表示说松哥结了婚又有了小孩,应该以家庭为重,不应该还对他存有这样的感情,而且他还在松哥公司上班,总怕久了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言闲语,但是他愿意当松哥一辈子的兄弟,事业上永远的好夥伴……
松哥深情的告白没得到清楚肯定的答案,心情郁卒的又多喝了一瓶酒。
两人在阳明山上的餐厅喝到茫,最後松哥鼓起勇气向阿德提出了一个邀请,没想到阿德爽快的答应了﹗
这个邀请是希望阿德今天陪他一晚。
稍事休息後两人来到山上的温泉会馆,一进到这个要价上万元的房间,松哥也不管阿德的反应,立即紧紧的抱住了阿德。
而阿德也静静的让松哥抱着,不久,伸出了手,也环抱住松哥。
俩人终於有了激情的一个晚上。
『上山开房间就可以,下山开回家就不行,我看你根本就有预谋﹗』我揶揄的说道。
『干﹗酒喝那麽多,山路ㄟ,不要命了,山下临检那麽多﹗...』松哥还认真的解释起来。
『我问你,那….那阿德到底是不是…….同…学?』我好奇的问。
『你说嘞?』
『我怎麽知道?』
『那一次之後,我对阿德的态度也变得不一样了。』
『怎麽不一样?』
『我突然变得对他很坦诚,没有小动作,没有过份的关心,完全当一个好朋友对待。其实这样相处起来感觉更好,工作也比较专心。』
『就这样?』我问。
『我开始跟阿德无话不谈,没有一点忌讳。有一次我对阿德说很久没做爱了,慾火快烧到脑子了,他竟然笑着对我说:那要不要帮帮你啊﹗』
『怎麽会这样?』我问。
『我怎麽知道?可是当晚他真的跟我去了饭店。』
『又做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