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就问他:“你怎麽突然有钱了?你这麽惦记他啊?”张小伟嬉皮笑脸地抓着欧阳磊的胳膊乱扭,说:“你说个价吧!反正我最近有了一点小钱,应该够了。”欧阳磊叹口气,说:“你要不考虑考虑别人?体院不少帅哥呢。
还有个广西的,人虽然长得矮了点,但是下面特别大,走路那裤裆都是一晃一晃的,龟头和乒乓球差不多大了。”张小伟执意不肯,非要他联系联系兰海涛。
欧阳磊无奈:“你们俩之前就认识,不尴尬吗?我怕他会不乐意。”张小伟说:“你好歹问问,他不乐意再说。”张小伟生生把“我有的是钱”这五个字咽在肚子里,差点没说出来。
临下课,欧阳磊给张小伟一个号码,说让田涛自己联系这个人,让他今晚准备准备去操女人吧。
张小伟欢天喜地地去了。
自从一众人从关云巍那里拷来了视频,几个男生宿舍已然流行开“膜蛤”的文化,张口“naive ”,闭口“苟利国家生死以”,言必有出处,每句话都要有梗。
去KTV必定是“请州长夫人演唱”,看个新闻必定是“high level”,天下雨了就要组织抗洪抢险,拿着书本卷成一个喇叭喊话;天晴了那一定是江主席来了,纷纷带上自己的黑框眼镜。
甚至夏宁大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宿舍的凳子上,来上一段《葛底斯堡演讲》。
张小伟烦不胜烦,俨然被他们洗了脑,说话也带着一股扬州口音,不自觉地冒出几句“新春玉快,或家欢落”之类的话。
前几天刚下了大暴雨,学校几处小水沟还是满的,下了体育课几个人就笑嘻嘻地蹲在一旁拍照。
张小伟遍寻田涛不着,一看他正在旁边对着一只青蛙说话:“董先生连任吼唔吼哇!”关云巍张国栋夏宁和一干人等无比兴奋地接话说:“吼哇!”青蛙也跟着“呱”叫了一声,於是哄堂大笑,气氛无比愉快。
张小伟把他拉过一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田涛一脸憧憬,脸上露出一丝羞赧,搓搓手说:“这样不好吧!”张小伟说:“没事,别人介绍的,不用你出钱,你就去操就行了。”田涛一脸淫笑着答应了。
晚上田涛就没回来,几个人也没有在意。
侯鹏鹏洗刷完上床後和几个人说:“辅导员今天在办公室告诉我,说赵冰查出了爱滋病,要申请休学。”几个人十分吃惊。
王东东说:“还不报警,让那几个轮奸他的赔钱啊!”侯鹏鹏说:“那几个人天天吸毒,家里早穷了,就是一群土蛋马六神、地痞小流氓,说不定他们自己早就得了艾滋了,怎麽陪?豁出去不要脸、不要命了呗。”几个人唏嘘不已。
张小伟问辅导员是什麽意思,侯鹏鹏说:“学校的意思是免了他的学费,给他一笔补偿,同时保送他去华东师范大学读研究生。”几个人都十分惊讶。
侯鹏鹏接着说:“辅导员的意思是,他得了爱滋病,肯定是不能在学校呆了,必须让他走。
但他父母只是说来办理休学,说家里这麽多孩子只有他一个人考上了大学,将来身体好点了,还要来上。
辅导员就不太高兴。
因为学校的意思是把赵冰被轮奸的事压下来,当成正面的见义勇为的例子来宣传,大事化小。
但辅导员一心想让他滚蛋,毕竟也是为了咱们考虑,怕传染。”张小伟忍不住插嘴说:“爱滋病只有血液、母婴和性交传染啊!”侯鹏鹏瞪了他一眼说:“他回来了,你和他住一个宿舍?”张小伟就不说话了。
夏宁问:“给他治病,他们家花了不少钱吧。”侯鹏鹏说:“那肯定的啊!不过现在有医疗保险,还有国家免费什麽送药还是检查,所以也没花太多。”侯鹏鹏看几个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又补充了一句:“辅导员是迟早要让他滚蛋的。”
早上七点多张小伟下床尿尿,看到对面寝室门户洞开,孟军已经在电脑上写论文了。
张小伟十分惊讶,连称他是学霸,这麽早起床就开始学习。
孟军满脸无奈,看到张小伟如此发问,就像见到亲人一样,非把他拉进自己寝室,先是拿出一个从淘宝上买来的隔音耳机,接着就敷衍开来、一通诉苦。
原来关云巍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突然爱上了锻炼身体。
以前宿舍就有瑜伽垫之类的东西,如今又增添了好几样大大小小圆圆方方的健身家伙。
更重要的是,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晨跑,还不在学校里,非要跑到很远的南门立交桥附近才往回折返。
这都是听他们寝室李宝辉说的。
本来几个学生都是好动好玩的年纪,六个人的宿舍四个人打撸啊撸,甚至有打到淩晨四五点的,整夜大呼小叫连带着骂娘,“傻逼”“废物”之类的话彻夜不绝。
最初关云巍也是其中一员,孟军和李宝辉多次反应过,让他们晚上都带着耳机不要出声说话,可是毫无作用。
特别是关云巍,认为黑夜里睁眼对着电脑萤幕有损视力,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