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後面的几天忙着去探访亲友,办理入学手续。没想到还真的来了一次同学聚会,而且聚会上得知萧印山居然是我们初中英文老师的堂叔。枉费我还跟老师称兄道弟,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暗想他们家族基因真好。
这几天每天晚上藉口玩电脑问我爸拿办公室钥匙,然後偷偷地在办公室里给健才哥咬。有一晚我爸无聊去办公室,敲门的时候把我们吓得半死,还好门窗都是密封的,并且我们都不敢大声呻yin。
之後的一天晚上和父母在外面饭局,我迅速填饱肚子,耳边听着那些虚伪的相互恭维,心里越来越烦躁,当下独自一人道别,离席回家。回到家才想起来我没带钥匙,又懒得回头,於是就往健才哥家走。
远远地就听到大声争吵,走近细听果然是健才哥和他老婆在吵架。只见家门大开,逆着白炽灯光音乐看见两人拉拉扯扯。我似乎看到了健才哥脸上十分不耐的神情,心想如果有我这个“外人”在,兴许不会吵得这麽厉害,於是装作不知道走进他家门。
“你怎麽来了,忘记带钥匙了麽?”健才哥问,我点点头,因为每次忘带钥匙都是去他家,所以也见怪不怪了。他老婆也只好转过身来,红着眼睛冲我苦涩一笑。
我装作什麽都不知道,淡定地坐下。他老婆给我端了一杯茶,然後又是使眼色又是用脚踢,示意健才哥回房间。健才哥愈加不耐,但冲我一笑也进了房。
两人在房间里头低声说了几句,突然健才哥怒吼一声:“你给我滚!”一阵沉默之後传来几声低低的哭泣,又像是哀求。然後什麽都听不到,半响,开始争吵,突然响起“啪”的一声脆响。
????????房间里头传出女人的大哭声,一边哭一边说,一边说一边哭。那哭声撕心裂肺,让我不由心想,我是不是太坏了。哭了一会儿,房门开了,女人拎着包边哭边骂地往门外走。
她没看我,可是我却突然间觉得非常对不起,毕竟我跟她无冤无仇,却害得她老公都不要她了。想着想着,居然十分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我冲进去房间里想把健才哥拉出来,他用力抓着我的手,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快去追她回来。”我用力挣扎。
“没事的,不关你的事.....”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在安慰我一样。
“可我希望你不要离婚。”我依旧挣扎。 “不离又能怎样。”他淡淡地说。
“起码还能像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我不愿他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他搂着我躺在床上,在我额前吻了一下,轻轻的说:“太迟了,我对她已经没有感觉啦,不然你嫁给我吧。”
我心中一震,像是被击中了某根心弦,又是苦涩又是甜蜜。真想就此答应他,可是就算答应他又如何,我们能结婚麽?能生孩子麽?我能给他幸福麽?
这麽一想只好什麽也不说,埋头在他胸前,享受片刻的宁静。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抱着我,气氛一片安宁,简直与刚才这房间里的争吵哭泣天壤之别。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妈打电话叫我回家我才爬起来。健才哥轻轻吻了我一下,说:“回去吧。”
後面两天恰好碰上上级领导检查,他每天忙到深夜,但忙完都会发短信跟我聊天。
????????第四天是星期六,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定了碰面的地方。我吃完早餐匆匆赶去,他手里拿着两瓶水,戴着墨镜站在路边无聊地等。我招呼了一声,接着便一前一後地往镇外走。
时值炎夏,烈日当空,他摘下自己的墨镜就戴在我脸上。我们沿着沥青路一直走,两侧农田种满甘蔗,刚过人高,身边不时有摩托车和小车开过。
他带着我拐了个弯,走上了乡间小路,小路弯弯,且高低不平,偶有崎岖。但路上一丛丛长了青草,绿油油点缀在土黄色的路上,倒也别有情趣。
一路上蝉鸣隐隐,远近起伏,时而有劳作的农民抬头看我们。路上掠过青草地,几十只大大小小蚂蚱四散飞去,虽无微风拂面,也算惬意宜人。
我们这里地势平缓,是一片近海的冲积小平原,偶尔有些土坡,也只比平地略高几米。
不知踮着脚走过了多少田埂,弯着腰穿越了多少生长茂密的野生树林。一路上蛇虫鸟兽都见过了,才来到一片绿意盎然、摇曳动人的竹林。
健才哥有时会无端傻笑,我故作傲娇凶狠状问他是不是想起哪个女人了。这时他就会边走边揉我的头发,回答道:“是!”
可是不知为何,我却半点也不恼,只觉得要在这烈日之下,褐土之上,融化在他的憨笑和这片绿色的海洋中。
穿过竹林,眼前开阔,地势走低,一条清澈的小河潺潺而过。河面不宽,最宽处约四五米而已,水底白沙隐约可见,时而有细长的河鱼倏忽掠过。河对岸白沙後是一片茂密的野生树林,各色树叶杂乱丛生。
四周悄静无人,我甩开拖鞋,冲到河里就是一阵欢呼雀跃。健才哥放下东西,也跳到河里,顿时水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