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远,执政的塔南又历来与南朝不对付,三国中就属楼烦消息最慢最少。
“皇嫂受伤了?”卫珉鹇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早说!”
“您还怀着小世子呢,舅夫人说不跟您说......”
钟家几个舅母也是心疼她,怕她孕中多思多虑,这才不告诉她的,卫珉鹇一听就要站起身:“怪不得近日府中总是燃灯到天亮,外祖和舅舅他们定是急死了,快扶我去看看!”
此时正是下半夜,可将军府中真的灯火通明,一家的男人全集中在前堂,钟启山本来就是沙场战将,四个儿子有三个都是优秀的将领,底下八个孙子六个也是沙场上的好手,女人们则都有些担忧地为各家丈夫整理甲胄。
丹木吉这几日的情况不容乐观,好几次断了呼吸,是许昭拼了老命救了几次,才一直断断续续地吊着命。
可是谁都知道她可能......真的熬不过这个三月。
延武帝的圣旨早几天下来了,意思很清楚明白,若是皇后无恙还好,若万一......绵诸就一整个部落都给皇后陪葬吧。
卫珉鹇急匆匆而来,在人群中甚至瞧见了肖止戈,把她吓好大一跳。
“肖阁领!”她惊呼:“你怎么会在这?”
肖止戈一直护卫在卫瑜鹔身边,正月分明跟着卫瑜鹔回去了,怎么会在云州?
“六殿下。”肖止戈给她行礼,挠了挠头:“就是您看到的这样。”
“皇兄呢?”卫珉鹇惊讶地四周看了看,不过并没有看见卫瑜鹔的身影。
“今年的泰山大祭马上就要开始了,北廷那边频频有动作,陛下分身乏术,这才将属下派来。”
卫瑜鹔是一国之君,年初抛下整个国家跑到云州已经是很离经叛道的事了,今年是五年一度的泰山大祭天,也是卫瑜鹔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祭祀,非常重要。
更何况北廷从年初就蠢蠢欲动,国内更有大小政务缠着他,令他脱不开身。
“皇嫂是真的......”
肖止戈犹豫:“具体的还要到莘塔才知道,不过绵诸肯定是保不住了,五月之前,绵诸尽灭。”
绵诸灭不灭,卫珉鹇不是很担心,但是随着大荔和绵诸落入南朝的版图,那楼烦呢?
她想问,却不知从哪里问起,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口,只能目送钟氏一家子的将领倾巢出动,钟启山点兵五万,亲自带着三儿子和小儿子还有几个孙子直奔莘塔,与钟景清麾下的五万大军汇合。
三月已经尽了,四月的天气愈发暖和,草原上全换上了翠绿的新装,本来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是绵诸人却笑不出来了。
南朝整整十万的大军到了莘塔汇合后,不等认真修整,直直冲着绵诸部碾压过去。
绵诸自己的卫军也有十几万,双方算是实力均衡,绵诸依托有利地形,与南朝的军队来了好几次地形战。
这是在西戎地盘上的战斗,当然是他们西戎人更有优势,何况西戎人从来都是异常的剽悍,说以一当几都毫不夸张,钟启山的队伍一开始就遭遇的挫折,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绵诸部,竟然意外地是块难啃的骨头。
战争持续了数日,双方均有死伤,仔细算来,竟然是南朝这边损失得多一些。
* *
鲜于枢接到这消息的时候,塔南已经带着残部逃到绵诸去了。
“啧。”
“首领要告诉王爷吗?”副将小心翼翼问道:“毕竟是王妃的母国。”
鲜于枢点点头:“王爷这几日身子还好吗?”
当时北堂曜被抬回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儿了,鲜于枢还以为好容易找回来的根儿又要断了,一群大男人急得差点哭出来,最后还是合苏想起巫师龙暝送的明丹,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给喂了。
后来还真醒了!
只不过身上的伤太重,这些日子一直在大都修养。
春天到了,楼烦各部落也知道他们即将迎来新的王,是吉玛公主的孩子,他完美继承了吉玛公主的血统,而且非常勇敢,一个人带着几百人就敢和两千人的塔南旧军战,而且还赢了!
就凭借这一点,得到了玉面军的承认。
北堂曜Yin沉着脸在屋里看书。
南宫孝宽缩着脖子坐在角落的圈椅里,不敢说话。
陆海潘江在门外守着,个个噤若寒蝉。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穿着单薄的衣裳,南宫孝宽更夸张,头上的伤还没好全,包得很是严实。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
南宫孝宽一抖:“怪我咯?”
北堂曜轻飘飘冲他飘去了一眼,后者梗着脖子说:“当时也是你决定把抱青留给王妃的,你怎么就没想到浣剑十八骑里还有叛徒!”
“......”
塔南的人一箭把北堂曜射伤了,害得他命悬一线,若不是龙暝留的明丹,差点没救回来。
明丹是真的管用,不仅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