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什么话来,就听到吴能激动地道:“汤昃杳你还是这么冷血。”
汤鹿有点找不到方向,汤昃杳只是性子慢了一些,跟冷血八竿子也打不着好吧。
汤昃杳多余的表情也不给吴能,直截了当地问:“你费尽心机设局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吧,你想怎样?”
“你记不起我是谁了吧,”吴能冷冷地说,“那你看看我的这只手,你看你想起一些什么事情没有。”
汤鹿和汤昃杳同时向吴能的断手看去,只见他的手是从手腕处就砍掉的,留下一个半球形的疤。手臂上的肌肤褶皱得十分厉害,跟被火灼烧过一样,不过又有些区别,就是这些疤都是紫黑色的,像是残留的毒素。
“汤宫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半天没听到汤昃杳吭声,吴能又说道。
汤鹿把目光移向汤昃杳,发现后者连轻微的皱眉也没有,看来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周围只剩下吴能一个人唱独角戏,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一字一句都是怨恨,“想当初我几百号个兄弟,如今只剩下了九个。你知道那种苟延残喘,吊着一口气过日子的感觉么!你知道每天晚上我看见我的兄弟,因为身体里的毒素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甚至有的亲手了结了自己!那时我的心有多痛,此刻我就有多想在你的宝贝儿子身上讨回来!”说完,匕首又深下,刺目的鲜血汩汩地淌下,汤鹿没有感到疼痛,看到的东西反而更加清楚,如同白昼。
“你把小鹿放了,我把解药给你。”汤昃杳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担心已经在他脸上显露出来。
“解药?”吴能大笑,“你以为我是想要解药么,不!我要手刃你的骨rou,我要你断子绝孙!”
听完,汤鹿冷笑了一声,对于他反常的表现,汤昃杳和吴能都是非常讶然。
只听汤鹿用着沙哑的嗓音道:“断子绝孙?你可知道我并非他所生,我和他并无血缘关系,你杀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呢,能消你的心头之恨么?”
汤鹿说完对汤昃杳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现在动手,谁想汤昃杳丝毫没有动作,愣在了原地,像是自责那般地说:“小鹿……你已经知道了么。”
闻言,汤鹿只感觉一个晴天霹雳轰在了他的头顶。
卧槽!什么玩意!我特么真的不是亲生的!卧槽!我乱逼逼出了什么!
得知汤鹿不是汤昃杳的亲生骨rou后,吴能比汤鹿还要失常,“胡说!这一定是你们的诡计!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可是计划了十多年,结果让他们一个不是亲生的就让他做的一切付诸东流。
吴能再一次陷入了Jing神崩溃的状态,他手里的匕首“铛”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痛哭,因为断手,他此刻显得特别的狼狈和丑陋。
汤鹿这个时候已经快速走到了汤昃杳的身边,他不敢直视汤昃杳,就算汤昃杳本来就不是他亲爹,不过以这种方式知道他还是有点Cao蛋的好不好。
汤昃杳捡起地上的匕首,匕首上还有汤鹿的血ye,在月光下越发Yin冷,汤鹿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见一个连人的姿态都没有的吴能死在自己的面前。
当汤鹿以为一切马上要结束的时候,吴能突然大喊:“杀了我吧!”
汤昃杳和汤鹿诧异,这是有多想死啊!
又听吴能哈哈大笑着,“我不会一个人死的!遥清宫的人必须给我陪葬!姓花的那个护法这时恐怕已经在地府等我了,哈哈哈哈——”吴能呈一个大字,面朝天,发狂似的大笑。
“你说什么!”汤鹿说完想上前把地上的吴能拉起来揍一顿,不过被汤昃杳拦下了。
“说!她人呢!”
汤鹿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了蕴含了多大的怒气,他只明白花倚风对他来说跟亲姐姐没什么两样。那冰一样的女子不善言辞,不善于表达自己,但她的心底十分善良,她同情流落街头的孩子,她会给予那些孩子一顿温饱,哪怕只是片刻的开心和愉悦,只要她看见那些孩子笑了,她冰封的心也会得到阳光的照射。这样的人儿是最不该出什么事的啊。可是呢,这个躺在地上人模鬼样的人告诉汤鹿,那个外冷内热的女子这么多天来没有消息是他做的手脚!
吴能只顾自己发疯,根本不理睬汤鹿。
汤鹿这次是真的火了,他许久没发过怒了,吴能已经触碰到了他心里的底线,他是很弱,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不过他会尽自己的所能,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会护着自己身边的人。
这时汤昃杳悠悠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把她和季家的小少爷关在一起了。”
吴能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又如何,她活不过今日。”
汤鹿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想杀了吴能,他要用吴能的血来祭奠花倚风。
还好汤昃杳接下来的话把汤鹿的这个念头掐死在了摇篮里,他平平淡淡的嗓音对于汤鹿来说像是山间的一股清泉,不过对于吴能来说却是秋日的寒霜,他道:“在一个时辰前,季远之已经带着人去了那个木屋,我想倚风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