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要跟小周哥哥说,别老自己扛着,以后你俩吵架,就没人给你拉架了。”
伏城觉得今天真冷,他很少感觉到天寒,如今像是心都冻的一个哆嗦,他怕再讲下去自己就舍不得了,道:“快走吧。”
伏城一直目送金铃的马车消失在夜色深处才收回目光,周衡和他并肩而立,道:“她不会有事的。”
伏城嗯了一声,总觉得哪里不踏实。
金铃缩在贺琰身边,两人年岁都不大,是一对新婚夫妇,不懂什么是人生的时候就被逼着往前走。此时两人凑在一起,像是一对凑在一起取暖的小松鼠。
“吃醋啦?”金铃问道。
“没……”贺琰哪里真的敢跟伏城争风吃酷。
金铃笑了笑,觉得贺琰的样子很好玩,然后两人就聊了聊去江南的打算。
贺琰没多少日子,金铃想把这日子过得好些。周衡给他们安排了去江南,听说那边安排了一个小宅院,两进两出,他俩住足够了。
听说杭州那边暖和些,不像京都这样寒,树叶还绿着呢。金铃想着要在家里置办哪些家具,他俩啥也没看见,凭空想象着杭州的日子。有时候聊着聊着还吵起来了,他俩谁都没认真过过日子,如今要一起过一个小家了,也不知道什么家具更好些。
后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要在后院开辟一块小菜田,自己种菜自己吃,金铃会做饭。但他们聊到这儿就停了,谁也不知道贺琰能不能活到来年春天。
后来贺琰就想着法儿逗金铃开心,给她唱些小曲儿,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又俗又艳,听得金铃燥得慌。
金铃被贺琰逗笑了,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但也过一日开心一日。
正聊着天,马车突然停住了,金铃和贺琰对视了一眼,贺琰武功没了但常年磨出来的直觉还在。金铃很快抽出峨眉刺,她用峨眉刺挑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外头。
荒郊野岭黑灯瞎火的前面停了两辆马车,看样子不像是抢劫,因为没有车夫在外头,马儿低头吃草,好像是两个空马车,但这不是空马车,车厢里亮着灯。
冬夜中出现这样两辆马车只会让人觉得诡异,简直像是从地狱直接赶出来的鬼车。
两位死侍都如临大敌身体紧绷,一手已经按在武器上。
其中一名死侍朗声道:“阁下借个路。”
没人搭话,马车就像是死了一样。金铃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金铃又道:“是敌是友?”
一阵冷风吹过,马车里才传来了一阵女声:“朋友。”
金铃一皱眉,朋友不会这样出场,又听那女人道:“我有个法子能救他的倒春寒。”
金铃心中大为骇然,马车里的女人怎么知道贺琰中的是倒春寒?金铃有点心动,她不会放过能让贺琰活命的机会。
金铃掀开马车帘子,正准备下车,她的手腕被扣住了,贺琰对她摇了摇头,道:“别去。”这事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天底下没有这样赶巧儿的事儿。
而金铃却轻轻推开贺琰的手,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道:“不碍事,我去去就来。”
贺琰的手被金铃推开,他还想再去抓,但落了个空什么都没碰到,金铃已经下车了。
章节目录 小狐狸
十二月廿一, 金铃走的当天, 京都果然不太平起来, 双刀会最后一个据点被罗摩找到。
左丞相何彬被废,国师楼天道成了新的左丞相, 右丞相陈怀宏不是他的对手。楼天道如今拥有了实权, 成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中人员变动频繁,何彬的门生和亲太子派的大臣被接连打压, 不肯低头的大臣只落得一个抄家流放的下场,一时间天牢人满为患, 永远不缺因为莫须有罪名而入狱的人。
陆川柏没有受到这场变故的任何波动, 他的父亲和楼天道走的很近,而锦衣卫在国师闭关时立了功。以他们陆家的生存能力, 不论这个天下是谁做主,他们陆家都能安安稳稳继续当大官发大财。
而陆川柏却有点焦躁起来,这一天大早, 陆川柏就出门了。
陆川柏去了天禧楼, 这栋酒楼已经很就没开门了,这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京都大多数酒楼都闭门谢客了。
门没锁,上次看到的那个江湖气的天禧楼就像是一场大梦, 桌子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陆总旗?”
陆川柏抬起头就看到了任剑远, 他倚在二楼栏杆上,好像是刚睡醒一样睡眼朦胧,他手里还抱着一坛子酒, 然后打了个哈欠定睛看了一会儿,看到了陆川柏的样子,确定了这不是梦才笑起来。
“你怎么来了?”
“我……”陆川柏来之前没有准备过这个问题,如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哦,”任剑远揉了揉眉心,想到了他们之间的身份,一个是官一个是贼,道:“你是不是来抓我的?”
陆川柏等不了这么多了,他快步走到二楼,然后道:“跟我走。”他今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