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数字都磨掉了一半,怎么李柬见了他,还是只想着下半身的那点儿事呢?
可斯剑耳根发红,偏头去蹭李柬的掌心,又很没出息的觉出舒服来,暗自挣扎了一瞬,他跟着李柬上楼,进门之前回头交代着,“别关门啊,我去跟我妈说一声。”
“哎,你家桌子塌了,跑别人家学习去?”不多时便听张晓莹端着牛nai追出大门,“再说李柬不是出差刚回来么,你现在去多打扰人家?”
“不打扰,阿姨您太客气了。”于是李柬适时出现在门口打掩护,故作为难地小声说,“斯剑说您在家看电视,他听着声儿就没心思做题,不好跟您直说……我妈睡的早,您听,这动静都没给她吵醒,不要紧。”
“呦……”张晓莹被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指责打的措手不及,心虚着讪讪笑了下,拢拢脑后的卷发,跟着压低声音,“这孩子真是,那,那就麻烦你了,让他在你屋里住一晚,我今晚就把那几集电视剧看完,不叫这玩意儿再吊着我了!”
斯剑抿嘴挤过来,难得有些愧疚之心,一口喝尽了热牛nai,溜进了李柬的房间。
对斯剑来说,那晚是意外之喜,李柬Jing挑细选买了成套的 “装备”,体贴温柔做足了前戏和清洁,甚至事后呼吸平复,还真的从枕下摸出个小小的红色三角布片,其上飞扬的金粉描绘着看不懂内容的文字。
“这什么?”斯剑没能忍住惊喜,笑意遮都遮挡不住,强装嫌弃,“就用这小破布片糊弄我呢?”
“我不太懂,听人说能求个好功名。”李柬眼神有些躲闪,“西北城郊有个小庙,供着三抔土,说是古时候状元郎上京赶考,从鞋里倒出的就是这些,听人说考生拜这个能求个好功名……都是封建迷信,扔了吧,估计也没什么用。”
他摆了摆手,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便也就没说这小破布花了好大的价钱,更没想到斯剑其实很喜欢。
不过懵懂也并不多久,因为斯剑很快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摩挲着搂上李柬的脖子,躺倒在一床软被里开始了新的一轮磨合。
等他胸膛起伏着倚进李柬怀里,寻个舒适自在的姿势,漫无边际开口时,很有种即将苦尽甘来的期待,“老东西,你今天喜欢我了么?”
往日这话是个过场,因为铁定得不到回答,斯剑习惯了,他早把心思转到别的地方去。
他发现李柬虽然并不理睬这个问题,甚至常常看起来全无愧疚,但他却几乎从来也没有拒绝回答过紧随其后的第二个问题,不管斯剑心血来chao会问什么。
是以抛了块儿敲门砖,斯剑才暗戳戳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他说,“老东西,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给我个准信儿,我好报答你。”
“什么样的?”李柬指尖划过他半阖的眼皮,想了想,笑着说,“喜欢温柔,好看的。”
“嘿!”斯剑一乐,“我就好看的呀,但温柔嘛……”
不是他有自知之明,而是他恰好记性不错,记得李柬前几日才哼笑了一声这样评价他,“祖宗,你就是个海胆,能跳起来扎我膝盖,你活蹦乱跳的不肯走开,我也没本事再找个其他的。”
于是他啧了一声,好似有些头疼,“老子要是温柔,还是斯剑么?”
“你也温柔的。”李柬望着窗外好一会儿,突然就扯着一边的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一抹坏笑,贴近他的耳边,“只要是夜里躺上我的床,就很温柔。”
这种事情上,斯剑从不脸红,闻言反倒眼前一亮,“那你就该喜欢我呀!”
于是李柬又沉默了。
不承诺,不拒绝,不负责,是他惯用的伎俩。
“老东西,面皮倒是薄。”冷处理向来对斯剑没什么作用,安静了片刻后,他翻身陷进枕头里,口齿不清地嘟囔了几句,“反正我轻易是不会离开你的,早晚有一天,要你亲口……”
“什么?”李柬没听清,凑过去贴在斯剑唇边,半晌没有回应,伸手扯了他后脑的头发逼他转过身来,“轻易不会离开……那就还是有办法叫你离开,说说,什么条件你才肯毫不留情地走开?”
“这话说的,我,斯剑,只是名字里面带个剑,又不是生来就贱。”浓浓的睡意被这一下赶的没了踪影,斯剑皱眉,拍拍李柬的胸脯,“趁我还喜欢你,好好珍惜。哪天我下定决心不要你了,你就是跪着求我,我也绝对不会回头!”
他狠狠翻个身背对李柬侧躺,等那股被搅了睡意的怒火彻底熄灭,才渐渐生出些不安,等到肩膀都压得有些发痛,终于语气平平找了个台阶下来,他反手握住李柬,说,“给我钱吧,一大笔……分手费,这样我就离开你,头也不回地走。”
他知道李柬什么都不缺,除了钱。
那年高考斯剑装着边角有些掉漆的小破布,进考场前对树荫下的父母和李柬招了招手,转身莞尔心照不宣。
至少六月一日到六月九日,格外炎热又格外短暂的夏天里,斯剑觉得两人都是真心依偎,彼此珍惜的。
所以直到隔年的秋天,当李柬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