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盼盼不满地撇撇嘴,向床边挪了挪,用后背抵着杨瑞霖的后背,还故意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这样靠着暖和。”
杨瑞霖轻轻一笑,转过身,用手臂搂住了她,无奈道:“你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喜欢粘着人。”
朱盼盼得意一笑,反问道:“啊?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以前是某人更粘人呢。”
她凑到杨瑞霖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他脸上每一丝每一毫的表情变化。
杨瑞霖干脆用大掌捂住了她的眼睛,轻轻笑出声,没有反驳。
期末考试结束,朱盼盼没有立刻回家,而是买了很多吃的用的,来到工棚找杨瑞霖。
“杨头儿,我来投靠你了。”
自从知道杨瑞霖是包工头儿后,朱盼盼总是这么叫他。
杨瑞霖特别不喜欢她这么叫,让她改口。
朱盼盼才不改,说这是他欺骗她的惩罚。
杨瑞霖正在工棚里看书,看到朱盼盼大包小包闯进来,赶紧过来帮她把东西接过去。
“你今天不是考完试了吗,怎么没回家?还有,这么多东西不要自己提着,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朱盼盼把冻僵的手放在电暖风旁,不停地搓着。
“这么近的距离,我自己能搞定。”
她看杨瑞霖每天都用功看书,不忍心浪费他的时间,不想让他来回接送。
看着杨瑞霖忙碌的身影,朱盼盼握着拳头,犹豫又犹豫,还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今年在哪里过年?”
杨瑞霖背对着她,转移话题道:“你呢,怎么还不回家?再晚可就没汽车了。”
朱盼盼看他不肯回答,知道他过年没地方去,很可能会留在工地。
所以,她怎么会这么早回家呢,当然要留下来陪他。
“我还有家教,不能回家啊,过年之前,我能不能在你这工棚里借住?”
朱盼盼坐在床沿边,晃动着两只脚,脚掌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杨瑞霖猛然回头看她,疑惑道:“你要住在工棚里?”
朱盼盼仰头看着他,笑道:“嗯,不可以吗?反正现在大家都回家了,只有你一个人,不会不方便了吧。”
“......”杨瑞霖蹙眉思索一会儿,摇头道:“这里没暖气,太冷了,你们宿舍能住吗?”
“我才不要,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害怕。”朱盼盼拍着胸口,一副怕怕的样子。
“你会害怕?”杨瑞霖听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忍不住笑了。
“是啊,人越大胆子越小嘛。”
“要不我送你去上次住的宾馆?”杨瑞霖问道。
朱盼盼把头一撇,一副气恼的样子,“有没有搞错,我好不容易挣来的家教费全贡献给宾馆?那我还做家教有什么意思。”
“那就辞了家教,不要做了,乖乖回家。”
“才不,你不同意就算了,我看你们工地门口有个没人的小亭子,我去那里住好了,不打扰你。”
说着,朱盼盼拎着行李就要走。
“好了,不要闹,那里怎么能住人。”杨瑞霖拉住她的手腕,哭笑不得,知道她懒定自己了,终于同意让她住下。
不过,一人一张床,朱盼盼睡杨瑞霖的,杨瑞霖睡工友的。
晚上,朱盼盼侧身躺着,看着旁边床上的杨瑞霖,跟他闲聊,说些跟舍友之间发生的故事。
杨瑞霖枕着手臂,静静听着,淡淡笑着,仿佛又回到高中时,她陪伴他的日子。
朱盼盼看着杨瑞霖,总觉得他现在的表情没有小时候坦诚,似乎隐藏着某些不可知的心事。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事,更成熟了。
只是,朱盼盼还是喜欢他小时候的笑容。
怎么才能让他更开心些呢?
“好冷啊。”朱盼盼将被子拉到鼻子上,只露着半双眼睛,“喂,杨小羊儿,你冷不冷?”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