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点吃的。
她闭着眼睛,能听到山隙外的声音,那是外面虫鸟的声音,还有夜里猫头鹰的咕咕声。因为和他共处一室,她神经时刻绷紧着,睡的很不踏实。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她就被一个声音惊醒,睁开眼睛时洞xue里的光线已经很亮了,她捂了下眼睛,忽然看到有一团白白的东西正在前面的地上晃动。
李秋元猛地坐直身体,仔细看了眼,才发现原是个后腿受伤的野兔。想来刚刚的声音就是它从头顶的山隙掉下来发出的,大概是被天敌追赶,慌不择路才误入了这洞xue。
“小东西,你这个时候掉进来,是想当我的粮食么?”她低声喃喃,怕惊醒了洞xue里的另一个人。
兔子没有理她,自顾自在山隙下的洞中吃草,李秋元这才看了眼不远处的罗公远,他们的距离不近,却正好在彼此范围之内。
但他那里光线黑暗,她实在看不清他醒了没醒。
李秋元并不想过去,她抓住兔子后腿看了一下,伤的不重,就这么着吧。她决定先试着看能不能想办法爬上去,爬出那个山隙。
毕竟什么也不坐的等人过来很被动,万一人还没来,她先饿死了呢。
山隙下虽有几棵小树,却很矮,李秋元观察了很久实在无从下手,只好心有不甘的放弃,决定保存体力等人来。
之后她又在这个洞xue里和他共度了两天,他似乎一直在昏迷,两人没再有任何交流。
罗公远的伤有没有好一点,是不是快死了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这两天她除了喝到一些水,并没有吃到什么东西。洞xue里什么食物都没有,除了那只兔子。
李秋元饿的头昏眼花的时候时常看着那只兔子发呆,她说过无数次的‘等我再饿一会儿,就把你吃了。’
但是到最后她总能再撑一会儿。
因为夜里她抱着它睡觉,害怕的时候总是有个伴儿。
后来她实在扛不住,不得不和它一起吃树叶,到后来洞xue里的叶子也被她揪干净了。她努力坚持,还是没能等到人来,到第三天双眼冒金星的时候,她终于犹豫的抱起了那只兔子,两只手提着它耳朵坐在水滩边挣扎纠结。
罗公远坐在黑暗中看着她,他闭眼恢复了两天,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吃它,很快就会死。”
李秋元有点意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死一样寂静的洞xue里还有另一个人忽然对她说话。
这只兔子已经和她很亲昵了,正在往她手心里钻,三瓣嘴唇不停的在动,像是在嗅,李秋元沉默的摸着它的毛,看着它乖顺的样子,语气迟钝,“等我再饿一会儿……”
他没再说什么,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本想看看一个嘴上说着爱重生命的人可以因为一只兔子坚持多久,冷眼旁观的结果却令他不觉好笑。
不过是一只未曾通灵的畜牲,即便死了也不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她竟不舍得。
李秋元揣起兔子离水滩远了点,他这两天都没有醒,以至于她彻底对他放松了警惕,现在终于又重新警醒了。
然而刚刚站起身,她就听见水滩里有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
这地方有鱼?
好像之前确实看到有鱼游进这洞xue里,她听了一会儿水里的动静,果断撩起下摆进了水滩。
然而光线所限,她能看清的范围很小,在这里抓鱼大概只能凭耳力,而她毫无疑问就是废人一个。
一双脚在水里泡了一个上午,她只勉强捞到了两只巴掌长的鱼。
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凭运气抓的。
上岸之后她Jing疲力竭,拖着虚弱的身体把那条鱼处理干净,洗的时候她才发现两条鱼的头骨上都有很深的一处凹陷,看大小简直就像是被人用石子砸出来的。
她顾不上多想,也不挑生的熟的,撕咬着鲜嫩的鱼rou果腹时,鱼刺在她唇上扎出好几颗血珠她也不管。吃完三分之一后她才想起什么,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把另一只鱼拎起来,隔着老远丢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罗公远安静了几秒,抬眼笔直的看她,以一种意味深长的审视眼神淡淡问:“你确定这条留给我?”
“你也很多天没吃东西了不是么?”
他无声嗤笑,“你把食物留给一个要杀你的人,是怕他没有力气对你动手么?”
李秋元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我知道这两条鱼有你的功劳。”
看鱼头就知道了。
她也知道他为什么帮她,因为他不会让她饿死,她若死了,他就得一辈子都困在这儿。
可惜,她就是不死也不会放他出来,这么一想,她面对他的帮忙便略有些底气不足,像欠了他一样,说:“我不会放了你,除了这个,什么都好商量。等我出去后也可以每天来给你送吃的……”
静坐在黑暗中的男子像听到了迄今为止最好笑的笑话,神情讽刺的垂下眼帘。
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