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低着头,凑上去,丁总帅气的尖头黑皮鞋便近在咫尺了。
尽管房内的光源不够充足,这两只硕大的皮革工艺品,仍不遗余力地将接收到的光线,从各个角度反射出去,仿佛两颗鞋型的黑色钻石,流光溢彩,帅气逼人。
我忍不住想用嘴巴去亲,想用鼻子去闻,想用舌头去舔,……想用一切能感知的器官去感知这人间极品。
也许是心中那团火焰烧得太旺,也许是这两条油光可鉴的“箭鱼”太过诱人,我终于没忍住,还是虔诚地将嘴贴了下去,就像沙漠中久旱的人亲吻甘泉,就像饥肠辘辘的饿汉亲吻食物,丁总皮鞋上那带有他体温且坚硬的触觉让我心跳加速,那浓郁的鞋油松香气息让我沉沦,那微咸的头层牛皮味道更是让我浑身颤栗。
我忘了身处何方,忘了和谁在一起,我忘了自己。
直到头发上被加了一股力,脑袋被迫抬起来,我的视野才从皮鞋更换成穿它的男人。这男人带着一股酒气,高高在上地坐在床沿上,正用冰冷地目光像验货一样从我身上缓缓扫过,他刚毅的脸颊上有一丝不易发觉的酡红,他浓密的眉毛微微皱着,他没有说话,神情专注。
而我却已紧张得快要无法呼吸,因为我怕他认出我,因为我想借着脸上这层薄薄地油彩,继续这个游戏,因为我听见自己的身体像枯木,在“噼里啪啦”地熊熊燃烧。我甚至有些想不通,想不通自己原来怎么能拒绝这样一个男人的诱惑??
丁总打量我的时间拿捏的很准,让我的患得患失在此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发酵,我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奴性的酸味儿,我的眼中除了紧张、害怕和渴望外,还多了一份乞求,狗一般的乞求。
丁总终于开口了,他冷冷地质问,“懂不懂规矩!?”
我从他仍然陌生而冰冷的目光中,找到了些许安全感,也许他并没有认出我,我定定地想。
“哑巴了?”见我发愣,他加重手上的劲力。我头皮吃疼,眼中泛出点点水光,看着上方那双熟悉而帅气的桃花眼,正含着一股怒火恶狠狠地俯视着我,我又觉得这样的陌生和冰冷,让我很不适应,平常的丁总何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即使工作完成的不好,他也只是板着脸让我重做而已。
我迟钝的反应,激怒了这个不一样的“丁总”,他“啪”地一个大耳刮子,呼在我脸上。我翻到在地,耳朵嗡鸣,面颊火辣,我看见“丁总”从床沿上站了起来,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没有再看我,他一边在腕上整理着手表,一边嫌恶地说,“滚!老子不要你这种不懂规矩的野狗!!”
他这话,犹如一道霹雳惊醒了我。我不是想继续这个游戏吗?我不是害怕他不要我吗!?那为什么要用平常惯性的思维,来衡量他的所作所为?现在,他是主,我是奴,仅此而已。
用捣蒜来形容我磕头的速度和力度,一点也不为过,我惊慌失措地连声道歉,“主人,我错了!主人,我错了!……”
但是,主人只低头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仍旧嫌恶地说,“滚!”
我看着他脚上那双硕大而油光可鉴的尖头商务皮鞋,看着他衬衫包裹下倒三角一般标准而健美的身体,实在无法想象离开这个房间,将会是怎样沮丧的一件事。我不甘心,我的眼中冒着欲望的红光,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因为我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还“汪呜~”叫了一声。
在我期盼的眼神中,主人又低头看了我一眼,虽然还是有些嫌恶,但是并没有再说“滚!”
我像得了鼓励,缩着四肢,在地上绕着圈儿,连续滚起来,口中“汪~汪~”哀叫不已。
主人取下腕表,放在桌子上,岔着黑色修身西裤包裹着的健美长腿,抱着胳膊,站在我跟前,饶有兴趣的欣赏我的表演。
我顿时更卖力了。
直到汗流浃背,那只亮堂堂的大皮鞋才一下落在了我的胸膛上,终止了我的表演。
“喜欢爷的皮鞋?”主人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我急促的呼吸中响起。我感受着他鞋底的质感和份量,连忙点头,那只皮鞋却猛地往下踩了一下,我胸口顿时一窒,听见主人骂道,“你他妈哑了!?”我怎么能再惹主人生气呢,我顾不上喘息,慌忙说,“喜欢!喜欢主人……您尊贵的皮鞋!”
其实,不用故意伪装,我这样憋屈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主人当然更不会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脚下的狗对他够不够忠诚,够不够贱!他挪开压在我胸口的脚,走上来,一脚踩在我脸上,弯着腰,俯视着我挤压在他脚底和地毯之间的脸,冷冷地问,“老子刚才让你舔皮鞋了没有?”
“没有。”我在充满尘土味儿的狭小空间里,气弱地回答。
“那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我刚才……舔了主人的皮鞋……”我的声音到后面几乎消失了,因为我担心他再次让我滚蛋,但是主人松开脚,说,“看看自己的胸口!”
我连忙弯着脖子,朝胸口看去,一个大大的,带有细花纹的淡灰色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