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他们走后,等了一会儿,我才灰头土脸地出来。
知道了丁总和森隆集团暗地的金钱交易,知道了他和那男秘书的肮脏勾当,知道了他曾经猥亵未成年人的恶行,不知怎么,我心中开始萦绕起一股说不清地失落。
也许是因为,他曾经是我崇拜和爱慕的对象吧。
站在工作的立场,干练的丁总不仅是我的领导,更是我的老师,他虽然严苛,但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站在个人的角度,他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型男,一个克己奉公的意yIn对象,他长得帅,身材好,并且打扮一丝不苟,他的头发从来没有乱过,永远保持额前上扬的发型和润泽的shi度;他的皮鞋从来没有脏过,永远保持名牌和光鲜。
就这么一个积极正直又阳光帅气的形象,现在在我心中,悄悄蒙上了一层尘埃。
当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问我,刚才去哪儿了时,我已经无法坦然地接触他的视线了,我只能低着头,硬邦邦地说,去了厕所。
……
又是丽豪,又是包厢。
我觉得丽豪的门童,丽豪的服务员估计都快认得我了,我就想早点吃完,早点喝完,早点离开这个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于是,看见帅气的丁总挺着胸脯,一杯接一杯地应酬,我心中开始跟着一点一点地烦乱。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位是?"我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因为我听出这是那个男秘书的声音,他是坐在另一桌的,怎么跑过来了?旁边的丁总为他介绍,"这是我们公司这个项目的设计负责人,吴晓!"
"哦,吴晓兄弟!来我敬你一杯!以后还要多多麻烦你!"
"哪里!!是我应该的!何秘书,你太客气了!"我也识趣地端着茶杯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个子比我略高,年纪长我两三岁,眉清目秀的男子,诚恳地说。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装狗的画面。他惊讶地说,"你怎么喝茶啊!?这怎么行!?"说着就要再找酒杯。
我连忙解释,"何秘书,我一会儿还要开车的。"
他不管不顾,拿到干净酒杯,就用手中提来的酒瓶斟满,说,"开车有什么关系?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和丁总回去就行啦!来!我敬你!"他把杯子塞在我手上,又在上面碰了一下,扬起白腻的脖子,就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干净,然后他一脸诚挚地看着我,虽然知道这货善于表演,但我也没办法推脱,丽豪本就是市内,打个车回去也是可以的,这都不能拿来当借口,关键是人家作为甲方,这么诚挚,这么低姿态地来敬酒,如果我不喝,有点太不给面子了。
端起来,一口下去,我对这男秘书的反感更甚。可能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把他认定为破坏丁总形象的罪魁祸首了。
这个罪魁祸首的演技真是没得说,装狗做人,信手拈来,他又扯东扯西地给我斟酒,敬了我两杯,才善罢甘休。
我红着脸,坐在椅子上,看他在其他人跟前继续表演,看着看着,眼皮子渐渐打起架来,一股倦意夹杂着眩晕像泥石流快要将我掩埋。
我的酒量也不至于这么不济吧!?
我带着这个念头,晕乎乎地软了下去,晕乎乎地看见丁总那双暗藏关心的眼睛在我面前晃,晕乎乎地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怎么样?没事儿吧!?",又晕乎乎地听见旁人在笑,"小吴的酒量不行啊!还得多锻炼锻炼!",我有心反驳,但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此刻就想有一张床,柔软的床,整个人躺在上面,美美地睡上一觉,我的灵魂像受到召唤似的,开始朝远处飘去,远离了面露关切的丁总,远离了这个世界,越飘越远,越飘越远,最后,"噗"的一声,跌落下去。
……
还没到盛夏,天气怎么会这么热,而且这种热是由内而外的,仿佛心里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我在这燃烧的火焰中翻滚,挣扎,却根本无法摆脱。
我醒了,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圆形大床上,看房间的摆设像宾馆。
下一刻,我惊呼起来,因为我发现自己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而且下面还硬着;再下一刻,我再次惊叫了一声,因为在找衣裤时,我不小心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脸像非洲原始人一样,被涂抹上了一层黄蓝相间的油彩,这陌生而诡异的感觉,让我有些六神无主,我光着身体,慌乱地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正想要把脸上的东西冲干净,就听外面男秘书的声音柔柔地在说,"丁总,您的房间到了!"
我吓得拍下水龙头,立刻狂奔回床上,用被子头盖住头,蜷着身子,在心中祈祷,"丁总不会是这间房!丁总不会是这间房!……"
但是,"哔--!"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哐!”,门又被关上,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的身体开始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我现在不仅没穿衣服,而且脸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如果进来的人是丁总,那……简直是无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