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躺在地上,就像一条被割断了鱼鳍,放弃挣扎的鲨鱼,失去了利用价值后,被人伤痕累累地遗弃在一旁。
想起刚才痛得泪眼模糊时,看到男人那凶神恶煞,不带丝毫感情的流氓模样,我便眼中酸涩,心如死灰。
你既然不把我当人,为什么不把我Cao死算了?!那样,也许你会对我产生那么一点点的感伤?虽然,主和奴之间是命令与服从,虐待与被虐待的关系,但并非 是全无感情!否则,那么多声的“爸爸”,都是叫给狗听了?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屁股像破了皮的白芝麻汤圆,浓稠温热的Jingye从破口汩汩而出。
过了足有十分钟,我才从地上爬起来,提上裤子,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摇摇晃晃地用爷们专用的大瓷杯给他倒了大半杯温水,又摇摇晃晃地端了出 去。
尽管心中对他不满,但只要这尊大神还在这间房子里,那么他的威严和威胁便一并存在。
另外,我也有些好奇他到底要问我什么!
……
沙发上,翘着白袜大脚,像老太爷一样平躺着的黑壮男人,又靠在扶手上,吞云吐雾,见我过来,他从我手里接过水,喝了两口,然后一边看着我,一边用一种平淡而Yin沉的语气问了我一 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小子这两天挺忙挺累啊?!”
“呃…,昨天公司派我上了个新项目,临时出差,谈不上忙和累……”我谨慎地措词,说完,小心翼翼地瞟了男人一眼,发现他居然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那样子像是要从我身上看出来点 什么端倪似的,我连忙低下头,心中一阵发虚,这家伙不知又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我看我还是少说话,免得把这个火药桶点着,自己遭殃。
但,显然这只火药桶已经着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憋着火气,Yin着脸说道:
“老子是看你既要伺候老子,又要出去给人当狗奴,够辛苦的!”
闻言,我心中猛地一惊,这是从何说起呢?你欺负我,侮辱我家里人这都算了,居然还用这种子虚乌有的鸟事,来栽赃我!!!我心里的委屈像绝提的洪水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腾地抬起 头,眼睛瞪着看着他,忿然道:
“爸,你说什么呢!我没有!”
“礑!”男人手中的水杯狠狠地落在茶几上,他暴跳如雷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指着我的脸,大声咆哮道:
“妈的!敢跟老子叫板儿了?!啊?你没有?你他妈的再给老子说一遍没有试试?!”
“我没有!我没有!”
我也是个倔起来,不怕死的,红着眼睛,毫无惧色地看着面前这个张牙舞爪,凶得能吃人的野兽,高声地重复。你让说一遍,我就说一遍?我偏要说两遍!!
“呵呵,我Cao!”对面的野兽也没想到我这只蝼蚁竟然会反抗,他怒极反笑,笑完了,用手指戳住我的脑袋,凑到我跟前,看着我的眼睛,色厉内荏地说道:
“好!你没有!那你脖子上的印子怎么解释!?”他看了一眼我开始变慌乱的神色,像是料中了一般,惨然一笑,继续Yin测测地说道:“别给老子说,是老子打的!是!老子昨天早上回 来晕晕乎乎地是揍了你小子一顿!不过,你觉得你脖子上的那种印儿是打能打的出来的吗!?……妈的!要不是刚才你洗碗,老子站在背后看了个正着!还真不知道你小子在外面还干了这些好事!!”
最后一句话男人是咬着牙说的!我软在地上,突然一下明白,刚才在厨房里,他为什么会那样对我了。
白天上班的时候,我穿的是衬衣,衣领较高,不容易被人看到脖子上被杨三儿那条铁链勒出来的瘀痕,但回家之后,我习惯穿的家居服衣领较浅,洗碗的时候弯着脖子,很容易叫人一览无 余,所以男人刚才站在我背后一阵没动,原来是在仔细观察这些淤痕。
而杨三儿的事,我一直没给男人说的原因,一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另一个是觉得这事儿说出来,不一定能博得同情,没准还会被扣上不听命令,擅自行动的罪名,那可是得不偿失。
但,现在不同了!如果不老实交代,那就是背叛!是违背誓言!是叛逆!罪可当诛!!
我不得不说!
“是杨三儿!”我的声音透着一股冷静,接下来,便是竹筒倒豆子。什么跑到杨三儿家院墙外啦,什么听他打电话,怒不可遏,然后被他当街扇耳光啦!什么被他关小屋,带铁链,挨揍 啦!什么抱着铁床跑路啦!拨拉拨拉拨拉……
男人的表情从最初的愤怒,转变到吃惊,然后又皱起眉头有所疑惑,到最后直接变成了沉默,他坐在沙发上,闷闷地问了一句,“你说的铁床就是门口地上那个?”,见我点头后,他低着油 乱的脑袋,一口接一口地吸起了烟,看得我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自己说的这些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
按理,他应该早就知道杨三儿的背叛了吧,那天晚上杨三儿不是被铁军叫了过去吗?!即使没有当面戳穿,也应该在意料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