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先别声张,改日他让媒婆带着正儿八经的聘礼来提亲,当面交换庚帖,再把吉日广而告之。
徐长林对他这番安排很满意。眼见傅司棋把事情都考虑、安排妥当,他乐得清闲,不再Cao心,每日里乐呵呵的,只等着看沈昭笑话。
消息传到内宫,果真把沈昭气坏了。
“你说这傅司棋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求朕出面的是他,把朕踢开和徐长林单独接触的也是他,现如今徐长林还不定得意成什么样了!”
瑟瑟拿绒布仔细擦着她的瑟弦,随口道:“是不怎么地道,但他也不容易,二十好几了,该成个家了。你要是生气,就背地里拾掇拾掇他,可千万别闹出太大动静,不然更让徐长林看笑话了。”
话说得沈昭很是熨帖,他握住瑟瑟的手,笑得坏水满溢:“我早就给徐长林那厮备了份大礼。”
瑟瑟心里打鼓:“大好的姻缘,你可千万别给人家搅和黄了。”
沈昭道:“你就放心吧,别看徐长林表面上拿捏,那都是在装样子。你以为他心里不清楚小傅子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如意郎君?他会拿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做儿戏吗?”
瑟瑟还是有些担心:“反正你少惹事。”
第二天天一亮,苏合就来了。
沈昭神采奕奕地问他事情进行得怎么样,苏合面色复杂,默了少顷,抱拳道:“人来了,陛下见一见就知道了。”
沈昭知会校事府派了五个腿脚灵敏的暗卫去官宅袭击徐长林,安排守军放他们进去,又特意嘱咐别大伤着徐长林,揍一顿,再扒光衣裳即可。
他觉得这事很好办,如今徐长林身边只剩下吴临还算得力,暗卫是下半夜去的,深夜悄静,人人都睡了,定然没什么防备。且南楚灭国已有两年,徐长林在长安过惯了太平日子,未必会有从前的警惕。
不管怎么算,徐长林的衣裳定然是保不住的。
沈昭正喜滋滋等着暗卫来复命,这五个暗卫一进殿门,沈昭那春光明媚的笑倏然僵在脸上。
这五个汉子,雄壮彪悍,奈何各个如霜打的茄子,垂眉耷目,额前被人用小毫笔蘸墨写了八个大字。
——暗箭伤人,小人行径。
沈昭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徐长林在恶心他,咬了咬后槽牙,勃然大怒:“苏合,你什么意思!徐长林使坏也就罢了,你还把他们领来给朕看!洗了去!”
苏合踯躅着,哀愁道:“陛下,这长林君不知用了什么古怪墨,洗……洗不掉。”他觑看了一下沈昭的脸色,颤巍巍道:“这几个兄弟都是校事府顶尖的高手,那要是让同僚看见他们这副样子,可没法做人了……”
沈昭气得胸前起伏不定,直喘粗气,好容易才冷静下来,道:“你领着他们去向徐长林登门赔罪,求他给他们洗去。”
苏合犹豫:“那他要是不肯呢……”
“不肯你们就赖在他府上不走了!撒泼打诨,怎么丢脸怎么来。他妹妹要成亲了,他不会因为这点事不要脸面的。”
沈昭脸色沉暗,目光凶狠锐利,看得苏合胆颤心惊,忙揖礼告退。
沈昭歪头看向瑟瑟,见她低垂着眉眼,憋笑憋得睫毛乱颤,小脸通红,愈发挫败,闷闷想了一阵,忽地开口道:“我知道为什么会被他算计了!”
瑟瑟抬起一双水眸看他。
“因为这是长安,在我自己的地界,所以自满大意了。而徐长林呢?被囚禁于此,性命掌握在旁人手里,自然得日日绸缪,小心防范。所谓骄兵必败,就是这个道理。”
说罢,沈昭紧盯着瑟瑟看。
瑟瑟被他那两道视线一刺,忙去给暴怒的小狼顺毛:“对,他本就是你的手下败将,胜负已分,任他耍出多少花活儿,败将就是败将,天下人尽皆知,史书工笔也会这样写。”
沈昭那Yin冷的面色才稍稍转暖。
瑟瑟趁着这股劲儿,柔声道:“你怎么又跟徐长林较上劲了?他都在长安住了多少年了,一直相安无事,人家一要成婚,你们就跟头长了犄角似的,非得闹个不停。”
沈昭刚要说话,一顿,想了想,颇为高深道:“这都是男人之间的恩怨,你们女人不会懂的。”
瑟瑟白了他一眼,挪身子坐得离他远些。
不管怎么说,傅司棋和宋灵儿这桩婚事终归是好的。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两人定亲后,傅司棋特意请旨去太庙拜谒了自己的祖父,太傅生前最挂念他的婚事,如今尘埃落定,总得交代清楚,这般,太傅在天之灵也能放心了。
也正因为此,看在徐长林是宋灵儿兄长的份儿上,沈昭暂且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这当口,玄宁和元祐回京了。
他们的儿子雪穗儿今年也有五岁了,生得软胖白嫩,一双眼眸葡萄珠儿似的又黑又圆,沈昭一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撒手。
与他们叙过旧,沈昭和瑟瑟便催着他们快些回家,嘱咐他们多陪伴父亲。
待他们走后,沈昭倚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