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在我身边的麦基抢先开了口:
“您真是一位善良的人,想必那位可怜人一定会感激您的吧。”
“只是一点绵薄之力。”艾拉菲亚女人有些感伤地抬起头,低声道,“看着街边的可怜人,实在无法狠心不去帮忙。那点钱对我而言不足为道,但是却能够让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都能吃上面包吧……”
“恕我冒犯,女士,或许他并没有用您的热心去买面包呢。”
薇薇安娜有些惊讶
地望向我,而我则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向了街道的另一边——那个乞丐已经急不可耐地穿过马路,冲向了街角的一家卖酒的小店。片刻之后,他便满脸润红地提着两瓶廉价的烈酒走出了店面,还不忘拧开其中一瓶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那位与玛嘉烈对阵后落败也未曾扼腕的烛骑士,此时却有些悲凉地摇了摇头,合上了淡蓝色的双眼;一边的麦基见状,也只能默默地叹息。
一阵冷风吹过。“扑”的一声,烛骑士手中的蜡烛熄灭了,只剩下白色的烛泪。
“……失礼了。”薇薇安娜才睁开眼,向我颔首,“既然有言在先,便请迪蒙博士前来一聚吧。请不用着急,车已经准备好了。”
话音才落,一辆黑色的流线型轿车便已经停在了路边,是启程的时候了。
“谢谢您,麦基先生,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啊,嗯。这是我的职责。”不知为何,那位干练的商业联合会发言人此时却有些惆怅地望着那辆黑色的轿车,半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也,也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德罗斯特女士。”
说罢,他迈着沉重的步履转身离开,那背影似乎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落寞感。不过,我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关心这位发言人,而是跟着烛骑士的步伐,迈进了她准备的轿车。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这一件小事罢,在行驶的轿车上,那优雅的烛骑士凝视着车窗外的光影,一言不发。坐在后座的另一边,我一边看着她纤细的影子,一边思虑着她希望我登门拜访究竟有何贵事,同时思索着她在特锦赛期间与玛嘉烈对决时的言行与举止——如果说,玛嘉烈.临光是怀揣着理想、高歌着诗词的猛士,那么薇薇安娜.德罗斯特便是一面念着歌赋、一面在起舞中挥剑的诗人;抛开在决赛中狭路相逢的血骑士,她们两人的对决无疑是最为精彩的一场。
回忆着这一切,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车辆便缓缓驶进了一片在市区内被修剪过的丛林所环绕的一处宅院,有些幽深的气氛甚至让我感觉自己来到了移动城市外的森林。穿过宅院中的小道,轿车最终地停在了一处造型彷如莱塔尼亚古老城堡的宅邸前,这座看起来属于中古时期的建筑与大骑士领周围的过度现代化气息格格不入。
负责开车的男仆十分谦卑为这座城堡的女主人打开了车门,然后才是我这一边。刚刚下车,薇薇安娜手中的蜡烛便重新开始燃烧,微弱的烛火在在没有霓虹灯闪烁的城堡下显得有些幽深——虽然烛骑士最为引以为傲的装点是她手中燃烧的蜡烛,但是名为松露林城堡的豪华宅院却被温润的溪水与挺拔的森木所包围,让我感觉自己仿佛穿梭到了与卡瓦莱利亚基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而在夜色的灯光下,城堡女主人那一头微卷的淡金色长发如波浪般从罩袍下倾斜而下,简练娇小的身段吸引着我的视线。淡蓝色的双眼微睁,显示出微风拂柳般的婀娜,又如林中淡雾般的朦胧,叫我不禁对这浑然天成的美景感到一阵陶醉,直到薇薇安娜轻轻地上前,向我颔首,用轻柔的口气开口道:
“欢迎造访松露林城堡,迪蒙博士。”
说罢,左手端着烛台的她便将右手伸向了我。而就像是被什么驱使着一样,我并未向最初见面时握住她的指尖,而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背,然后向着手指处弯腰俯身,象征性地以唇吻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起身。这有些突兀却不失礼貌地吻手礼,让烛骑士那还覆盖着几分阴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失礼了。突然拜访,多有叨扰,薇薇安娜女士。”
我也向她露出了微笑。虽然只是短短几秒的解除,但是我却能感受到,眼前这个艾拉菲亚女人的手带着一种特有的体温与温柔,散发着一阵淡雅的清香,好似绽放的鲜花一般叫人陶醉。会客的礼仪已然结束,我便跟在薇薇安娜的身后,慢慢地迈向了宛如城堡的宅邸大门,已经先一步站在门边的男仆缓缓推开大门,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宅邸内的装点显得十分华贵,甚至可以说能够重新定义上流社会对奢华的品鉴标准。屋顶悬着散发着暗黄色灯光的吊灯,一边的墙壁上却满是明亮的烛台,叫人感觉好似走错了时空。木制的现代家具造型古典,配合着典雅的地毯,显示出烛骑士的气派与典雅,叫我不得不感叹,这个艾拉菲亚女人确实懂得如何享受生活。沿着长廊来到客厅,薇薇安娜向我回首道:
“时间正是饭点,请吞我为您接风洗尘吧。”
既然这座松露林城堡的女主人邀请,我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看起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