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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炔撒着欢的扑了过来,到了近前却莫名有了几分羞涩拘谨,被小梁爷伸着手指戳了脑袋,就干脆半跪着蹲在小梁爷的床边。两只手乖乖地并排搭床沿上,拘谨又兴奋,身后的大尾巴甩成了螺旋桨,仰着脑袋眼睛亮晶晶泪汪汪地看着小梁爷,满脸都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的开心。
对他而言,哥哥能这样健健康康地笑着,同他说说话,哪怕是斥责他几句,也是最幸福不过了。
这些日子的事情小梁爷已经听穆晨一板一眼地汇报过了,虽说很多事情以穆晨的身份并不能了解的十分透彻,但只是听得穆晨那不偏不倚地平淡叙述中偶尔提及的“梁家二少”的部分,梁炔近些日子的不易便可窥知一二。
梁敬在梁炔的成长过程中一直充当着掌控着的角色,惯常只把控关键的教育方向,鲜为参与梁炔的具体教育过程。平日相处也算不得宠爱,奉行着“先悟再育”的教育方针。梁炔虽说极为聪慧,一点则通,却因着年少,总是缺那最为关键的一点。往日都是小梁爷为他点亮明灯,这次周转在梁瀛手中,既要顾及着梁家里的背叛者,又要在梁瀛面前演着与他势不两立的野心勃勃模样,又全无人为他点亮方向,倒是被逼着展现除了令人颇为意外的风姿。
小梁爷懒洋洋眯着眼,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毛,心道小雀儿的确是变了不少。若是放在往日,这个好像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早就撒泼打滚地硬挤进他的怀里,一五一十说着近些日子受的委屈,想着讨些自己地怜爱,哪像现在这个样子,又乖巧又可怜。
梁炔难得得到哥哥如此温柔的抚摸,闭着眼睛探着脖子主动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小梁爷的手心里亲昵地蹭了蹭,就差翻过肚皮让小梁爷也撸两把了。
这些日子小雀儿确实成长了不少,都学会如何讨得他欢心了。
小梁爷笑着用力掐了掐他的脸蛋,留下两个清晰的指印。
梁炔被掐的疼了,扁着嘴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一只手偷偷去掀小梁爷的被角,想往他的床上钻。
“别闹。”小梁爷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半真半假地训道:“穆晨还在门口守着呢,成何体统。”
“……那就让他听去。”梁炔愤愤不平地撇着嘴,又是一副桀骜难训地样子:“我还巴不得他在门口扒着听呢……”最好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小梁爷到底是多么亲密地关系,叫所有人都嫉妒去。
梁炔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后面半句几乎是含在喉咙里模糊不清的咕哝,看得小梁爷轻飘飘撇来的那一眼,更是跟被捏住脖颈的鹌鹑一样,一句都不敢吭了。
“乖点。”
小梁爷眯着眼捏了捏他的脖颈,这样近乎是长辈对着晚辈有些警告有些亲昵的动作让梁炔心热却又有些不甘。
门外那个死木头的身上,分明有着哥哥的味道!
他的手在床边紧紧扣着,指尖用力到泛白,脸颊却十分温顺地贴在小梁爷随意搭在床边的手臂上,一下一下啄吻着小梁爷的手腕,灼热的舌尖若有若无地沿着小梁爷手臂内测的大血管向上舔舐,带着浓郁的情色味道。
然而只是小梁爷微冷的一眼,就叫梁炔不敢继续下去,十分郁卒地抱膝贴着床边蹲着。黑道上这位异军突起的黑马,以作风狠厉偏激着称的梁家二少此时耳朵尾巴都垂了下来,看着可怜的要命。
梁炔只对着自家哥哥撒娇卖惨装可怜,可惜小梁爷却从不他吃装可怜这一套,他靠着床头靠垫坐起来,朝着梁炔招招手,刚才还贴着床边一脸自闭的梁炔便立刻摇着尾巴竖着耳朵凑了上去。
梁敬睡了一大觉,也是许久没见到梁炔,又见他这般听话地模样,便含着笑捏了捏他的耳朵:“小雀儿倒是确实是长大了不少。梁瀛一向疑心重,我醒来的事情定是瞒不了多久,柳家二少可有与你商定好策略?“
从哥哥嘴里提起另外一个惦记哥哥的人,梁炔是万般的不愿意,撇了撇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说道:“都按哥哥的计划商定好了。那烦人的柳家少爷还想偷溜来这里,被我叫着人绑着扔回柳家了。”
“还有那个倒霉鬼楚岚和秦经理,也被我第一时间拖住了,一时半会来不了这里打扰我和哥哥的甜蜜相处。”
说着说着,甚至还有点小骄傲,鼻子都翘的高高的。
小梁爷只是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心道别人或许你还拦得住,秦歌的生意遍布整个江南,大到连锁酒店小到街边摊贩,许多就连他都不甚清楚。想要拦着秦歌找到这里,梁炔还是嫩了些。
想了想,他又问起了梁炔的功课:“这些日子你可一直与梁瀛呆在一起?”
说起正事,梁炔虽依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一五一十地正经回答道:“是的,如今梁家以梁瀛为首地激进派占了上风,梁瀛不敢现在就和梁老爷子硬碰硬,倒是没有搬回梁家老宅去,只是在高山别院住着,平日也不许他人靠近他的房间,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些什么。”
提起梁老爷子,梁敬倒是有些头疼:“老爷子可还在生气呢?”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