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微风沉,烛火摇曳,软糯的双唇还传来少许酒香,韩墨坐在原地,感受着羽寒的气息,望着他微阖的双眸,浓密的羽睫,斜飞入鬓的凤眉,一时忘了推开。羽寒见他没有抗拒,试探性地搂住他的腰身,使双方身躯紧贴一起,正当他准备下一步动作时,韩墨清醒过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别开脸颊语气冷漠道:“算了,当我没问。”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难得等到他亲自登门,羽寒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他连忙双手并用将他搂在怀中,语气急促道:“别走!”韩墨跌坐在他怀里,没有回话。
许久后,羽寒轻声说道:“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从来没明白过我的心意吗?”
韩墨还是没有回话,等他彻底收拾好思绪后,才面无表情说道:“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来就是想警告你不准伤害小师傅,既然我话已说完,你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就这?”羽寒愣在原地。
“嗯。”韩墨点头。
羽寒顿时被他气笑了,双眸满是失望讽刺道:“你的小师傅不过是受了点皮rou伤,你就激动成这样,口口声声阻止我不准伤他;那我呢,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吗?”
“与我无关。”韩墨说完推开他,站起身打算离开,谁知被羽寒反手扣住手腕,下一秒身子腾空被他横抱在怀里,他警惕地望着他呵斥道:“你想做什么?”
羽寒眼疾手快点了他的定身xue,然后抱着他来到床边坐下,无比卑微道:“不想做什么,只想抱抱你。”
韩墨明显不信任的眼神望着他,羽寒无奈把下颚倚靠在他肩头,闭上双眼叹息道:“你说我究竟该把你怎么办?”
整座寝宫倏然变得静谧起来,仿佛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窗外雨声渐小,最后连淅沥声也消失不见,整个殿内安静得有些可怕,韩墨担心羽寒再度对他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出来,提心吊胆的坐在他怀中,也不敢说出什么激怒他的话出来,之前的教训他已经偿的够多了,也变得更加识趣。
这时羽寒的轻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知道最初相识的时候我不该拿你当替死鬼,不该见到林谦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对你肆意侮辱,更不该亲手毁了你跟夜白的婚礼,还差点取你性命,我已经意识到错误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韩墨听完他的话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强行做什么事情了,紧绷的神经逐渐也舒缓下来,态度也重新变得冷漠无比:“在你伤害我那么多次以后,怎敢对我说这种话?难道我不原谅你,不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羽寒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语气也透着几分牵强。
韩墨满是无奈,借此机会正好跟他说清楚,他绝对不会对他抱有任何感觉,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疲惫说道:“我已经很累了,不想跟你在这种话题上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何况我身边还有师兄跟小师傅他们,真的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看在你是爹爹的义子,我的义兄的份儿上,往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请你记住,从今以后,你的身份只能是我的义兄,我也会把你当作亲兄长来尊敬。”
羽寒听完他的话痛苦嘶吼:“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想当你的义兄!我只想当你的爱人!全天下的人我都没放在眼里!因为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
韩墨也忍无可忍打断他:“不明白的人是你!是你自己对我有了虚妄的偏执!你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也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所有的信任与期望!自从我被三大护法推下悬崖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内心对你只有无尽的恨意,是你亲手把我置于这份恨意当中,你还想要我怎样!”
羽寒浑身僵硬坐在那里,他万万没想到韩墨对他恨到如此地步,也没想到对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韩墨自嘲似的唇边勾起一抹苦笑:“最初你对我的宠爱让我产生了自作多情的幻觉,虽然你冷酷无情,残暴不仁,但对我关爱无比,呵护备至,让我以为我是特别的。事实告诉我是我想多了,为此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时间无法倒流,记忆无法抹去,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争取早点走出对方的Yin霾,那就是万幸了。”
羽寒脸色灰白地怔在原地,至于韩墨后面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有韩墨对他的浓烈恨意,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用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再贴切不过。
片刻宁静过去,韩墨情绪平复下来,波澜不惊道:“我知道你身中寒毒,很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夜白的寒毒已经彻底治愈,看在你是我义兄的份儿上,我会继续想办法救你的,以后不要肆意草菅人命了。”
当他说完这些话以后就从羽寒怀里出来了,因为他在跟羽寒对话期间,暗中用内力冲开了xue道,也受了内伤,他站起身的那一刻,伴随着头晕眼花,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溢出,他毫不犹豫拿手背用力擦掉,然后径直扬长而去,独留羽寒坐在原地。
夜幕深深,风停雨歇,韩墨轻飘飘地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