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凤姐从自家院子出来,平复了下心情,才又到李纨那里,但贾琏贾蓉交缠激战的场面此时却不停在她脑中浮现,弄得她身体燥热,面色发红,连气息都乱了。李纨问她怎麽了。凤姐只得骗说这几日有些累所致,李纨不疑有它,说了些开解的话。凤姐借口休息便又出来,也不回去,只找个偏僻的假山坐着休息。谁知这事儿李纨无意说与了尤氏,那尤氏夫人知道凤姐最是个要强性儿,怕累坏了身子,便瞅个空过来邀她隔日到甯府逛逛,凤姐不愿拂了她好意,次日梳洗了,先回王夫人毕,方来辞贾母。宝玉听了,也要跟了逛去。凤姐只得答应,立等着换了衣服,姐儿两个坐了车,一时进入甯府。早有尤氏与可卿两个引了衆人接出仪门,那尤氏一见了凤姐,必先笑嘲一阵,一手携了宝玉同入上房来归坐,正说话,只见贾蓉进来请安,凤姐又想起他那日与贾琏yIn态,身上发热,面上也不理他。宝玉因问:“大哥哥今日不在家麽?"尤氏道:“出城与老爷请安去了。可是你怪闷的,坐在这里作什麽?何不也去逛逛?”秦氏笑道:“今儿巧,上回宝叔立刻要见的我那兄弟,他今儿也在这里,想在书房里呢,宝叔何不去瞧一瞧?”
宝玉听了,便想起赏梅那日的事儿,却原来那天他欲睡中觉,可卿引他过去,记得说过她有个兄弟的话,宝玉要见却不再跟前。後来他睡到可卿得床上,竟做了神仙般的梦来,遇到一位仙子引他游览仙境,喝仙酒听仙曲,还看了许多奇怪的册子,内容却无论如何记不得了。後来更是秘授他以云雨之事,与一名女子缠绵一宿,醒来才发觉竟弄了满裤子Jingye,十分尴尬,好在有袭人遮掩。不过他对那梦中滋味实在怀念,便央袭人与他来做,发现果然美妙无穷,才知道男女之间原来是这麽回事,这让宝玉只觉真白活了这许久,枉每日在内宅厮混,却错过了多少快乐。好在那袭人略通人事,叮嘱他万不可与其他女子去做,也不能让老爷太太知道,不然少不了一顿好打。宝玉才骤然把这事儿与那“yIn乱”二字扯上关系,免不得心中惴惴,真要不做,又觉不舍,便就在那袭人身上花功夫,也不他处去了,只在屋里与袭人一起,终又鼓动袭人与他做了几次。他年纪轻轻却男阳粗大,又Jing力旺盛,那袭人新瓜破处,如何禁得他如此索获,弄得下面红肿疼痛,也怕亏了宝玉身子,无论如何不与他再做,那宝玉便觉百无聊赖,这日正好碰到凤姐要到甯府去,这才要求来一起逛逛。
这宝玉对男女之事正新奇阶段,来时与凤姐同车一起便没有往日自在,不像往日腻在她身上,有意隔些距离,两眼也总忍不住往她身上瞟。凤姐本还奇怪,无意间看到他胯间隆起才明白过来,这才发现这宝玉果然长大如多,脸上虽还稚嫩,那身高样子比贾琏还高大结实些,更好看许多,平日常在一处竟没看出来。宝玉也发现凤姐似乎看出些什麽,不由面色微红,更不自在,好在路途不长,很快下了车这才松了口气。而此刻坐在衆人之中,被可卿提起那日之事,偏偏这可卿又似乎与他梦中缠绵女子十分相像,不禁又要不自在起来,即便下炕要走。却听凤姐说道:“既这麽着,何不请进这秦小爷来,我也瞧一瞧。难道我见不得他不成?”尤氏笑道:“罢,罢!可以不必见他,比不得咱们家的孩子们,胡打海摔的惯了。人家的孩子都是斯斯文文的惯了,乍见了你这破落户,还被人笑话死了呢。”凤姐笑道:“普天下的人,我不笑话就罢了,竟叫这小孩子笑话我不成?"贾蓉笑道:“不是这话,他生的腼腆,没见过大阵仗儿,婶子见了,没的生气。”凤姐道:“凭他什麽样儿的,我也要见一见!别放你娘的屁了。再不带我看看,给你一顿好嘴巴。”贾蓉笑嘻嘻的说:“我不敢扭着,就带他来。”
说着,果然出去带进一个小後生来,较宝玉小了一号,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天资似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慢向凤姐作揖问好。凤姐喜的先推宝玉,笑道:“比下去了!”便探身一把携了手身旁坐了问些话,那边平儿又送了表礼,凤姐笑说太简薄等语。秦氏等谢毕。一时吃过饭,尤氏,凤姐,秦氏等抹骨牌,不在话下。那宝玉自见了秦锺的人品出衆,心中似有所失,痴了半日,自己心中又起了呆意,乃自思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爲什麽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宦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我虽如此比他尊贵,可知锦绣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死木头,美酒羊羔,也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富贵'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秦锺自见了宝玉形容出衆,举止不凡,更兼金冠绣服,骄婢侈童,心中亦自思道:“果然这宝玉怨不得人溺爱他。可恨我偏生于清寒之家,不能与他耳鬓交接,可知‘贫窭'二字限人,亦世间之大不快事。”二人一样的胡思乱想。忽然宝玉问他读什麽书。秦锺见问,因而答以实话。二人你言我语,十来句後,越觉亲密起来。一时摆上茶果,宝玉便说:“我两个又不吃酒,把果子摆在里间小炕上,我们那里坐去,省得闹你们。”于是二人进里间来吃茶。秦氏一面张罗与凤姐摆酒果,一面忙进来嘱宝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