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色Yin暗,厚厚沉沉的乌云压在天际,层层叠叠的厚重,给人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
就连地上银白色的落雪,都显得灰沉沉的,没有生气,虽然没有风声呼啸,也没有雪花飘落,但行走匆匆的人们心里很清楚。
风暴快到了。
屋里的冷锋透过窗户,抬头望天,那压抑的乌云不时闪烁着雷电,沉沉的压下,仿佛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收回目光,冷锋俊美的侧脸被火光映在墙上,声音低沉道:“要快点了,看这个场景,暴风雪不一定能撑到傍晚才来临。”
闻言,正在揪熊毛的刑毅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坚毅的眸子向外望去,轻松道:“没关系,我们大概正午就能进堡里,不会耽误太久的。”
“哼!哼!”,沈雄挠了挠屁股,谁揪我毛儿?睡眼惺忪的熊睁开眼睛,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迷茫的看向四周。
还是刑毅揪毛的动作,彻底让它清醒了,然后警惕的挪,挪,躲在床里边,耳朵动动。
“嗷~”,(你想干啥?为啥拔我毛儿?不知道人家御寒还需要毛毛吗?)沈雄幽怨的看着他,倒不是责怪,就是想不通,大白天的,没事儿来拔它毛干嘛啊?
刑毅笑了,向它勾了勾手指,沈雄小眼睛转动一圈,但还是撇着嘴爬了过来。
刑毅热情的搂着它亲了一口,“乖,我要用你的毛做只毛笔,别乱动,不会揪疼你的。”
说完,便勾着嘴角,也不怕吵醒它了,在它身上何处拔毛,沈雄的眼神越发幽怨了,却还是老实的没有动。
刑毅轻笑一声,他下手有分寸,虽然看起揪了一大搓毛,但实际上只撸下来几根浮毛而已,要不然,他早就收集够了。
在熊身上何处撸毛毛,刑毅一边跟它解释,“这是一直以来的传统,高chao来袭之前,用家里人的毛发做只毛笔,然后写字挂在门上,保平安的,虽然也不一定有用。”
刑毅认真的收集着熊毛,以前他最多只是削节头发,随意做一只画上而已,今年倒是可以做的Jing细些。
除了沈雄的毛发,他和冷锋的头发,也会掺杂在毛笔中,代表着是一家人。用完后,很多家庭都会保存起来,然后下一年又重新制作。
有的家庭存下来太多无处放,又舍不得丢,就会统一埋藏在一个地方,当做保管。
甚至有的老人死去,也会带着上一年家人团圆时的毛笔一起下葬,图个圆满。
“嗷呜~”,好慢哦!
沈雄翻过来,翻过去,躺平认命,全身都叫拔了一遍,结果还是没结束,看着刑毅手里的那一点点毛,熊不耐烦又委屈的嗷呜嗷呜直叫。
其实刑毅也很无奈,熊本来就很少掉毛,他又舍不得硬拽,自然是慢了一点。
看见熊那个无赖的样子,在哪儿蹭,冷锋嘴角微扬,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上前拍拍熊,“行了,去玩儿吧!不过中午之前,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嗯!嗯!嗷呜~”,(知道了。)沈雄眼神一亮,立马爬了起来,屁股一扭一扭的开心走了。
它没看见的是,一抹银亮的剑光在它身后闪过,无声无息,冷锋伸手接住掉落的一撮毛发,递给了刑毅,然后忍住笑意也离开了。
刑毅面色古怪的看着屁股毛缺了一搓,却开开心心出门,丝毫没察觉的熊,再看看手里的毛发,对他们俩无奈的同时,也笑了出来。
“这两个家伙,真是……”,刑毅笑着摇摇头,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你没看熊自己都没感觉到吗?那就不告诉它好了,省的又要闹别扭了。
因为是传统文化,所以制作毛笔的材料都是统一制作的,被分发给了各家各户,所以除了制作费些功夫之外,其他的也不算难。
细致的梳理了一番毛发,和他们两人的头发,一起修剪成长短不一的尺寸,沾水均匀的混合在一起,这个也是需要有技巧的。
不过他们部落里,大多都有人会做,耳濡目染,几乎也没人不会就是了。
混合完,分成适合的大小毛发的量,制作成笔柱,然后就可以挑选合适的笔杆了,有金属的,竹制的笔杆可以选择,大多数人家,也还是会选择竹子做的笔杆。
虽然会腐烂,但是人不也是会老,会死,会凋零,每年一换,倒也不会计较这些。
俊朗的眉目认真,低眸仔细制作着,直到将笔杆和笔柱相结合,却也还是不是最终的结果,要经过认真的剔除杂毛残毛,最后梳理,定型,这样,一直毛笔,才算是完成了。
虽然看似简单,但是花费的时间却是不短,窗外传来沉闷的雷声震阵,原本无风寂静的天气,也开始刮起细小的冷风,灌进屋子,带着细小的冰渣,吹到刑毅脸上。
早就习以为常的刑毅,连眼神都没给屋外一眼,只是认真的准备着要用的东西,就连家里剩下的被褥,也是需要带过去的,不然留在这里,一场风暴过去,也就白白糟蹋了。
尤其是棉花被子,在这个一年只能种两个月作物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