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霄自被囚于暴室,也不管外间的是是非非,师门秘传的坐念功法使得方圆数里的人事物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他是甘心吗?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
只因身上的伤痕能消去,心内的挫伤并不会随着外在的康复而完好如初。
如今的一切遭遇真是应了当年师弟对他的批言,襄君之身,真是对于世间男子的扼杀。秦王想追逐他,却差点丧命;连着丁四等路人,也不幸惨死他手;哈哈……可这与他何干!俗世中人的看法又岂会影响到当世剑圣坚定不屈的心境,过往多年,他也只不过会担心挂牵一人罢了。
聂凌霄生于一方忧患之地,乱世纷飞的战火只不过徒留下八荒六合四片伤心之所。眺望而去,东海蜀地、西陲南港,苍生之涂涂,足尽见天下之寥寥溃势。
襄君自天地初开,便在受尽世人白眼奚落,他若能凭微薄之力,在世间掀起几丝波澜,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无愧于出生这一遭了。而赵政,能够合六国诸地,并文字衡量,让众生免再遭兵燹焚祸,在秦王身上,聂凌霄看到了自己的理想和希望,所以即使要放弃此生唯一,也是值得的!
但只怕是苦了世间上一个普通人的心罢了。
这个人并不普通!
在韩郑故地,常能看见他,幼时他们便是在大郑冷宫的残片破瓦中初相逢。那日,韩王不知是心血来chao还是要给卫氏唯一的遗孤羞辱,故意在冷宫宫阙门口举行了喧闹连天的宫宴集会,还把东周周室在新郑所有的族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当着那个银发孩童的面极尽可能地嘲讽他从未谋面的父亲。
“寡人听闻卫将军在生前曾给你取名长生,是希望你能生来受尽尊崇富贵,莫要循了你父亲的老路,别未到不惑,便儿女尽丧,连唯一留下的遗腹子都要长于妇人之手。可叹呐!”
当时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因韩王的言辞而Jing彩无比,但大多数人都只能带着可怜而同情的目光看向早已面色铁青的男孩。
周围人之中有嬉笑之人、有讥讽之色,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个倒霉又不幸的少年身上。
手中的九龙金盏透着无穷的奢靡,却盖不过樽杯玉ye倒映而出的落寞神色,那双残月银瞳中的孤独和萧瑟似乎永远都抹不去。
吵闹喧哗的人影歌舞都遮不过其身那股荡心涤魂的Yin冷和孤索,明明七八月的仲夏,却只让人心底生出一股又一股的寒意,这使得起周围的人都主动而自发地避开了他。
聂凌霄当时离此人并不远,师傅王翊是江湖中年青一代中少有的剑术大家,也受韩王之邀亲身赴宴,自然也要带着最喜欢的入室大弟子。
幼年的聂凌霄一头过肩的细软灰发,两只粉嫩的耳垂生得冰雪玉润,叫人见了也直想捏赏把玩一番,他自幼被周围年长之人抱惯了,即使是最冷漠的重人,也会对他露出几分笑意。
可今日,宴会中那个银发银瞳的男孩,看起来不过和他一般大,居然会有如此骇然Yin森的眼神。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那股银瞳中的冷意刺到了聂凌霄的心底,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油然而生。
这使得他第一次主动和陌生人搭了话,以往王翊曾对品性纯良的大弟子三令五申,尽量不让他和不认识的人说话,只因襄君的身份若然暴露,人们心中的恶意一旦释放,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长生,是你的名字吗?”
“……”
聂凌霄尝试地和这个陌生人说话,可一连问了几遍,都得不到任何反应,他也不恼,继续问着话。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成年人的世界是不是很吵闹?不是女人奴隶就是土地金钱,每一个都无聊的很。”
聂凌霄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可料想之外的嘶哑声音却倏然响起,透着发育变声期中独有的青涩:“你不觉得你也很吵吗?”
“我……我还以为你是哑巴,不会听,也不会说。”心口的巨石突然剧烈地崩落坍塌,他从没有过今日这种感觉。
“哼!”银发少年额上还挂着之前打架留下的淤青,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似是对诸如此类的问话早已习惯。
“我只是不高兴跟她们废话,能动手何必浪费唇舌!”
聂凌霄仔细打量着此人端庄中依然无法遮挡的凌乱衣角,华丽的金边绸装皱巴巴地团成一团,对方的身量要比自身稍显高状,不过还不等他回神,那股刺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是新入宫的剑童?还是韩王安又新收的玩具?”
“……我随师傅鬼谷子刚入宫参宴。”
随着直贴耳边的低语,一阵阵若隐若无的奇香直钻卫长生的鼻尖心肺,并且随着两人拉近的距离,逐渐蔓延至其全身。但这股香意绝非聂凌霄特意妆点,只因心房的牵动,至而触发到了己身的私密所在。
后来卫长生曾好奇小师哥身上的香腺所在,故意好几次把聂凌霄吻倒在竹榻上之后,再翻来覆去地检弄着幼嫩滑腻的椒ru和双xue,最后连光洁无毛的腋下至头发丝都被完全拨开,就是寻不到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