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想趁机换一家结亲,谁知道余文轩又登门拜访,诚心诚意的舍出了自个的幺女。
成二夫人心里一点也不乐意,她可不愿再跟余家攀扯了,但成大学士和成二老爷商量过后,仍然舍不得放弃余家这门亲事,遂同意将婚约转至余四姑娘身上。
成二夫人叫苦不迭,但又拗不过丈夫和公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黛容年纪尚小,本来订在开年的婚期只好往后延期,至于延期至何时,尚无定论。
余文轩自然是乐意的,保住了成家这门好亲事,碧容真死假死也就无所谓了,总归嫁到成家的是他女儿,嫁哪个女儿又有什么要紧呢?
况且婚期晚个一两年也无妨,成叙翎现在正是求学上进的时候,正好腾出些工夫让他专心靠功名,将来迎娶黛容时就更有脸面了!
可赵氏却差点被他气的吐血,她早就给黛容相看好了人家,也是上进的官宦之家,虽比不得伯府富贵,但将来肯定委屈不了黛容,却没料余文轩竟然舍出了黛容填成家这个窟窿!
照她说,既然报出去三姑娘暴病而亡,那就当她真死了不就行了吗?
何必再搭个女儿进去?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人家不知道有猫腻!
再者经了碧容一事,成家心里有隔阂,将来黛容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赵氏算是把余文轩看透了,反正将来的日子不是他过,他当然是不在乎了,只要身上担着名头,这家爷是他女婿,那家爷也是他女婿,他心里就高兴了!
他只管自个高兴,却不管女儿高不高兴!
*
天寒地冻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回春转暖,映容的身子也越发沉重了,原先她偏瘦,身材纤细,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如今丰腴了一些,反倒身材适中,更显柔和昳丽。
这一日得了空闲,慧容便来靖宁侯府看望映容,还带了许多补品和她怀临哥儿时的养胎方子。
映容知道她来,心里也是高兴不已,总算她如今开始出门了,不再终日困囿于霍家的宅院。
有时候最重要的改变,便是自己的心境。
两人坐在雕花楠木榻上说话,中间隔了一架小几,小几上摆着映容喝的冰糖炖梨水和慧容喝的香片茶,一旁的榴花玉碟做成了弯月状,三片并成一朵花瓣,里边盛放的是栗子芋头酥,鲜nai玫瑰糕和百合豆饼。
都是从前梧桐院里常做的点心,慧容自出嫁之后就很少吃这些了,今日一见,竟带起了从前做姑娘时的回忆。
她捻了一块鲜nai玫瑰糕,尝了一口,确实是从前的味道,想来这点心应是映容从余家带过来的陪房做的。
映容正捧着滚热的梨水喝,她现在胃口越来越刁,没味儿的东西根本吞不下去,天知道厨房的人每天换着花样炖汤熬水有多费心思!
映容喝完梨水,将小盅搁在一旁,闲闲问起一句,“听说临哥儿现在养在你这里呢?”
慧容点头道:“前些日子刚闹完一场,临哥儿现在养在我这里,但那老妇可不是愿意善罢甘休的人,只能这边养几个月,那边养几个月,这么轮换着来,虽然我不乐意,但总好过之前一面难见的日子,我也知道此事心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但是总有一天我要把临哥儿彻底抢回来!”
映容虽然不想挑起矛盾,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我可得劝你一句,虽然这事急不来,但把自个的孩子放在别人身边养,怎么能放得下心呢?更何况还是跟你那么不对付的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思量,但是想要抱回来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不然一来二去的,等临哥儿十几二十岁了,还有必要抢吗?”
“小孩子嘛,最要紧的就是小时候那几年,三五岁的时候记事最牢,所听所见,亦会影响一生,你养几个月,那边再养几个月,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你怎知你婆母私下教导临哥儿些什么,没准教他恨你,恨他父亲呢?”映容语重心长道:“好在临哥儿如今还小,暂且不必受这些荼毒,你别觉着我是在劝你回家闹事干架去,你是我姐姐,我真心劝你一句,最晚最晚,在临哥儿知事之前,就不能再让你婆母养他了。”
映容一番话,无疑戳中了慧容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经,她几乎坐立难安,久久不能言语。
半晌,才默默叹口气,“若是可以的话,我一天都不想让别人养,哪个母亲会舍得跟自己的孩子分离?可我有太多苦衷,我太没本事了,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了!”
慧容垂下头,暗自神伤,映容不作声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兀自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在霍家,还好吧?若是遇着什么难事,只管知会我一声,总不会叫人欺负了你的!”
慧容苦笑一声,“欺负我?谁能欺负我?我是自己欺负自己,自己折磨自己!”
映容道:“二房呢?那个郑氏,她可有难为你?”
慧容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力,“她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工夫来找我的麻烦?”
慧容其实也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