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欠我们的。我晚几天就去城里找她。”
田红梅想了想, 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我跟你一起去，那丫头你说不赢。”
秋季入夜早，更别提乡下。
外面是一片漆黑，只有路边的房屋, 橘黄灯光温暖明亮，就像是头顶上的星星。
姜余临走前看了好多眼妈妈坟墓，上车时扒在窗户一直看。
她诧异于自己在听见舅妈那番话后，还能沉住气。
身体在颤抖，窗外的风像是一瞬间涌进将她笼罩，冷意即将席卷她身体。
握在她手背上的手，传递温暖力量。
姜余想到这，转头看程迹。
车内光线全靠副驾座导航屏幕发出的幽光，只看见他模糊身形，看不清脸。
不过他一动不动，姜余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离他一掌距离，发现他在睡觉。
车内很安静，张叔开着车。
“张叔，你咋碰上程迹的呀。”姜余没打扰他睡觉，又原路小心移回位置，小声询问。
张叔笑着说：“程总前几天就吩咐过了，我送夫人你到这里后，折过去在镇上等他呢。”
“他，他知道我要来这里？”姜余有些诧异，毕竟昨晚她才给张叔说，怎么程迹提前几天就知道了。
张叔乐呵笑着：“是啊。”
两个人都放低声音说话。
到家程迹居然都没醒，看来是真的累坏了，模样疲倦。
姜余用目光上下打量他，打消公主抱这愚蠢想法。
伸手推了推他，小声说：“醒醒。”
程迹其实醒来有一段时间，一直假寐。
姜余手还放在他肩头，程迹已经倏地睁眼。
四目相对，姜余原本还想作祟的手停在半空，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
他应该没发现自己偷偷揉了揉吧。
手感还挺好的。
程迹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姜余已经缩回去抱着他衣服，装模作样开始找东西。
回到房，程迹率先去洗漱，他来回折腾好几次，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姜余下去找吃的，零食柜里有不少她喜欢的。
撕开一包薯片，姜余打开后花园走道灯光，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
城里的天大多数时候都是灰蒙蒙的，姜余不知道在想什么，吃了几口后就没动手里的薯片。
她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到程迹下来找她，姜余还维持那个姿势。
她倒不会亏待自己，身上还盖着他的衣服，当作毯子。
姜余以为去而折返的阿姨，摆摆手说：“阿姨，我马上就上去。”
她还要在这里思考一下人生，虽然有点冷。
“你今晚待在这里也行。”程迹出声。
姜余不知道为何突然心里一紧张，直接从椅子上坐起啦：“你吓人呀。”
程迹拉过旁边另一个躺椅，坐下去。
他穿着睡衣，整个人显得特别散漫，躺下后直接枕在双手上，怡然自得。
这个时候的他，褪去白日里成熟外表，跟姜余记忆里的少年重叠。
姜余浅浅哼了声，没说话。
她重新躺下，不过没一会儿开始找程迹聊天。
“我们，我们怎么结婚的呀。”姜余语气中带着些许期待。
“户口本，民政局。”程迹没有任何犹豫，开口说，“要不然怎么结婚？”
姜余仙女无语，她问的明显不是这个。
在网上搜了许多，关于两个人结婚的消息全是最近出来的。她试图搜关键词婚礼，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我之前，微信删过你？”姜余想到微信，询问道。
“你删过我吗？”程迹听闻拿出手机，
姜余立马阻止。
“没有没有。”她就说，绝不相信自己会动手删他。“那我们咋才加微信啊。”
她说得有些委屈：“我都不记得了。”
想找一点快乐的回忆，可是什么都没有。
反倒是记起午睡前那张数学卷子，明明题目都好像一清二楚，就是怎么解都记不清了。
有些东西随着时间还是出现变化。
“妈妈也不在了。”姜余睫毛轻颤，低垂眼帘，两只手交缠。“我听懂舅妈的意思，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怀疑。”
“因为是他的话，好像不是没可能。”姜余语气变得特别平静，好像是在跟朋友闲聊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她那个爸爸呀——
“你会不会嫌我话多啊？”
姜余叹了口气，见程迹就看着自己不说话，心里突然有点忐忑。
她有时候一不注意就会话多，妈妈经常说她是个小话痨。
只是她现在也不知道给谁说，心里一腔话，找不到人倾诉。想来她七八年前网上认识的圈子内好友，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