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想到自己刚刚嘟囔的话。
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羞意，将自己的手从程迹掌心抽出来。转过身去收拾好地上还剩下的东西，装进袋子里。
一个人在前面往回走。
程迹跟在她后面，没走几步，只见姜余回头。
“我就是故意的。”
她能追到程迹，跟碰瓷应该也差不多。
这可是她的‘优良’传统，对程迹使用。
程迹错愣后，露出啼笑皆非表情。
一双桃花眼里波光夺目，给这秋日萧条增加春色。
这就是姜余。
那个高中时校园里随处可见灿烂的太阳花，是冬日可爱。
程迹走到半路，停住回头往下看。
当年他没能做的事，今天算是完成了。
那时候的她，一定很无助绝望。
当时的程迹，没有办法，也没理由陪在她身边。
甚至连朋友的身份，都没有。
这一次，他站在她身边。
终于是让她在怀里。
姜余回去后赶紧用冷水敷脸。
她几乎从不在外人面前哭，小时候被姜兵打，都是硬着不服。
最多就是看小说番剧时候，拿着手机哀嚎，流出几滴泪。
程迹也走过来，用纸巾擦鞋。
他裤子膝盖上是shi的，衣服胸口也是shi的，外套在姜余身上，他穿着黑色毛衣，挽起袖口露出手腕。
两个人刚到，在楼上等候多时的陈鑫跑滢下来。“姐夫。”
他语气殷勤，眼睛是一动不动盯着程迹，打量他穿着，目光最后落在他手腕表上。
虽然不知道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陈鑫可是专门百度过程迹，收集过资料，眼前这个男人外表不凡，家产更是。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跟这种人攀上亲戚。
“我是姜余表弟，我叫陈鑫，我今年——”
“你是在应聘吗？”姜余打断他说话，同时把水龙头关掉，拍拍手心。
水滴溅落在陈鑫身上，他差点脱口而出脏话，但是被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无声目光看着，居然一时间无法开口。
“舅舅呢？”姜余问。
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跟舅舅的通话会很少，想来是不愿意让舅舅夹在两头为难。
既然这两人还是没变，姜余也不想留宿。
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他去喂鱼了。”陈鑫语气有些不情愿。
没一会儿陈志强跟田红梅一起回来，乍一见出现的年轻男人，还有些惊讶。得知是姜余丈夫，陈志强是上上下下将他打量好久，露出稍微满意的笑容。
田红梅也在看，她只听儿子说对方如何如何，这突然见真人。
心里除了赞叹，还生出酸意。
她老公那个妹妹，以前她就看不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嫁了个有钱老公最后还不是没了。
这外甥女居然命也这么好，找到一个这样的男人，跟她想象中有钱的大肚子老头完全不一样。
不过没关系，有钱的男人都靠不住。
她妈就是例子。
现在要趁着他还有钱，赶紧给儿子谋个好出路。
得知姜余晚上就回去，陈志强有些不开心。
以为她还在担心着老婆，将她拉到一边说：“你舅妈这次，真的特别欢迎你回来，你，你不要在意她以前说的那些话。”
舅舅一直对她跟妈妈很好，姜余不想让他为难。
于是选了一个折中办法，吃了晚饭再走，理由是程迹工作很忙。
姜余见田红梅跟陈鑫忙前忙后，直觉这是一场鸿门宴。
果不其然，晚上吃饭的时候，只听舅舅询问完程迹家庭后，田红梅终于是没忍住开口。
“还搞房地产啊，我家陈鑫就是打算去城里买房子。”
她话还没说话，陈志强诧异问：“你什么时候想的，我们哪有钱啊。”
南城房价很贵，就算是便宜点的地方都是一万出头，他们哪有钱啊。
田红梅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程迹，满是亲昵。“你这话说的，姜余是陈鑫表姐，这有门路肯定会帮一把啊。”
姜余没说话，端起旁边雪碧抿一口。
能帮肯定都会帮，但是有些人，一旦伸一次手，接下来就会是无数次，宛如无底洞。
见程迹没开口，田红梅有些急。
“这彩礼我们没要，这点忙不可能——”
“舅妈你这话说的。”姜余觉得自己一下恢复到以前状态，嘴巴不由自主开始怼起来，“彩礼是给女方父母，我们关系虽然亲厚，还不至于吧。”
“你爸没了，你妈也死了。”田红梅理直气壮开口，“我们就是你长辈。难不成你还要回你nainai那边去？”
“他们儿子杀了你妈，你舍得把钱给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