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了。
计英心里止不住发酸,看向宋远洲和小忘念,那眉眼间掩藏不住的相似,令她心头一阵收缩。
但她吸了口气,略显冷淡地同宋远洲道,“宋先生的手作在江南一带,求得人甚多,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小孩子家家做这些东西。忘念不懂事,并不晓得珍贵之处。”
她想要拦了宋远洲,可宋远洲却摇头,看向了计英,那眼神轻柔中带着歉意。
“魏先生错了,只要他喜欢,玩起来开心,便是最懂得其中的珍贵,这不是价钱能衡量的,不是么?”
计英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再看向自己的儿子,小家伙满眼都是期盼和请求。
计英着实没能开口说什么,宋远洲却和忘念约定,下次给他做一个会动的小人,忘念欣喜若狂。
宋远洲走了。他一走,计获便叫了计英。
“我怎么听着宋远洲话里有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哥哥不是说,宋远洲若是知道了,不会这般淡定么?”
计获是这么说的,计获印象里的宋远洲是何等的Yin冷,欺压计英又是何等狠心,便是后面爱上计英,也偏执不肯放手。
他会这般淡定面对一切?
可计获却拉了计英,声音压低了几分。
“你不是说,陆世子能帮你吗?我想,与其我们猜来猜去,倒不如在宋远洲面前亮了身份,然后同陆世子假成亲,断了宋远洲的念头。英英,你觉得怎么样?”
☆、第90章 第 90 章
“不如在宋远洲面前亮了身份, 然后同陆世子假成亲,断了宋远洲的念头。英英,你觉得怎么样?”计获问。
怎么样?
计英这几日都在想之前陆楷说的办法, 但她也同样地想起了五年前见过兴远伯夫人的场景。
兴远伯夫人并不是那等过于刻薄又过于强势的夫人, 但作为伯夫人, 尤其在庶长子明显得到伯爷偏宠的时候, 对待自己的儿子, 自然不能太过放任。
不仅不能放任,还要想许多的办法给他增加助力。
葵阳县主是瑞平郡王幺女, 菱阳县主胞妹,多少人求娶。
伯夫人以迅雷之势为陆楷结了这门亲事, 里面费了多少心血, 计英不用想也知道。
就算自己和陆楷这亲事是假成亲, 陆楷同意, 伯夫人也不会同意。
计英有什么脸面再次出现在伯夫人面前,让陆楷迫使她答应着门亲事呢?
于是,计英摇摇头,“哥哥,宋远洲到底没有怎样, 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计英看着妹妹叹了口气,又看着兴高采烈玩着木头小人的外甥, 低低嗔了一声, “不懂事的臭小子。”
小忘念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一句, 抬起头冲着计获来眨巴眨巴眼。
倒是计英想起了画的事情, 叫了计获重回花厅说话。
“哥哥可还记得, 咱们家当年是如何被抄的?”
计英这么问起, 计获默了一默。
他说, “当时父亲被扣上了乱臣贼子的帽子,又从咱们家里发现了一封和造反的南夷互通有无的信件。那信明摆了是有人故意弄进来的,父亲根本不知情,但彼时瑞王他老人家病逝,没人顾得上计家,厉王的人出手快极了,就将咱们家坐实了与南夷反贼暗中勾结的罪名。”
计英大概知道一些,但她一直疑惑不解。
“就凭一封信,就能坐实我们家与南夷勾结?就算皇上当时刚登基,瑞王又病逝,也不至于被厉王一党完全掌控了局面吧?”
“当然不是。”计获看了计英一眼,“你那会年纪小,不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后面我也是多方查证又听瑞平郡王提起,才知道的。”
计英深吸了口气,“你也晓得,我们家祖上就是因为给皇家建造别院,立了功勋才在江南园林界稳居第一把交椅,而宋家居于第二,也是因为和我们家祖上一起,为皇家造园。但后来南夷造反,趁着先皇薨逝新皇登基,一支Jing兵竟然到了金陵城下。他们当时不知怎么找到了一条城外地道,能直通金陵城内,而南夷军还真就从地道进来了... ...”
这段历史计英并不知道,在外面也没有人提过。
她听得心惊胆战。
“他们不会怀疑,地道是我们家告诉南夷军的吧?!就因为我们家为皇家造过别院?”
计获摇摇头,“造过别院不至于,可那段地道的另一端,着实连着城外的别院。”计获说着,声音压低了不少,“其实我很怀疑,你们近来要联通的皇家别院,就是当年我们家和宋家祖上造的那一座。”
计英听得有些错乱。
可慢慢想来,好像明白了这其中的联系。
她理了理思路。
“也就是说,我们家被厉王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是因为给南夷军出卖了进城地道的位置。但造园子的是祖宗们,爹爹怎么知道地道在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