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秀:“好奇心不是什么好事,越是行至高位,越要谨慎小心,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怎么刘姑娘还不懂么?”
刘云秀被这个眼神看的发麻:“你……真的不想知道?”
焦娇:“若我应该知道,早晚都会知道,不想知道都会有人告诉我,如果不必要,对未来不影响,一个未知方向的秘密而已,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莫非全天下的秘密我还都能知道了?烦恼这个,乃是庸人自扰。而且——你又怎么确定我不知道?”
最后她仍是小小呛了一下刘云秀,目光平直的环视监牢环境:“哦,也对,你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消息滞后,也不是你的错。”
刘云秀手指颤抖,这贱人知道了!到了还故意耍着她玩!她在她面前一直都像个小丑,被她玩的彻底!
“你看起来比我聪明,越来越像真正的皇后了,可聪明的皇后,你真的快乐么?你前前后后这般算计,紧紧护着你的名份,你的家族,骗着他的宠爱,偏偏这些——都不是你要的。”
刘云秀目光空茫,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画面:“你知道后宫受宠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么?你会和皇上日日睡在一起,他会时时看你在哪里,赏你最好的东西,解下你的衣服,日日夜夜与你厮磨——光说起来我就嫉妒的要死,凭什么所有这一切最后是你这个贱人的!可这份宠爱,对于想要的人万般渴望,荣幸之至,对不想要的人来说——难道不是折磨?”
“你敢想么?你明明不喜欢他,却必须在他身下,假装欢喜的模样……光是想想我就想吐,你就不觉得恶心么?你能装一天,能装一年,无数年么?”
焦娇指尖微紧,缓缓垂眸。
刘云秀惨笑出声:“咱们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男人不挑嘴,是个女的都能睡,女人——呵呵,只要不是沦落风尘,不,哪怕是沦落风尘的女子,很多时候也是忍不下去的,那种事做得心甘情愿,无非两个字——喜欢。你喜欢皇上么?哈哈哈哈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他!等着痛苦一辈子吧!”
“你若能装一辈子,我佩服你!皇上不知道,你至少平时能舒舒服服的过,皇上知道了,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么?三尺白绫,抄家灭族!”
“我多好,我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很多年前我就喜欢他了,我努力走到他面前,想让他喜欢我,有什么不对……到底有什么不对!”
刘云秀思维混乱,言语疯狂,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到最后竟放弃了声讨焦娇,为自己不值。
焦娇微垂着眉,声音淡淡:“喜欢一个人当然没什么不对。可强迫别人非得接受这份喜欢,为了得到这个人做出各种不可挽回的事,就过分了。得不到所以毁掉,这就是你襄助行刺者的理由?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生时不会,死时亦不会,甚至不会记得你这个人。走到这一步,你又真的开心么?”
她的话声音不大,透着安静,刘云秀却突然受不了了。
“不不不会的!他会记得我!”刘云秀双手紧紧抓着栏杆,双目赤红疯狂,“他记得所有行刺想杀的人,废后杜氏就是!”
焦娇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一个在脑中徘徊已久的疑问有了答案。
杜后被废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行刺?
不是说帝后二人感情很好,青梅竹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刘云秀还在用这一点疯狂的攻击她:“你说错了,皇上会记得废后,会记得我,可他偏偏不会记得你!你马上要成皇后了又怎样?你永远成不了他的朱砂痣,永远成不了他的永远!”
焦娇很淡定,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怎么变过:“人都死了,就算被他记住,又有什么意义?我只追求活着。起码现在,你和废后,都比不上我。只要我努力,以后你们仍然比不上。”
淡淡的话语,充满鄙夷和无视。
“啊啊啊啊你怎么不去死啊!姓焦的你去死啊啊啊去死!”
刘云秀的尖叫凄厉又尖锐,暗夜中如同恶鬼。
焦娇走出监牢,实在不懂刘云秀为什么想见她,找虐吗?
她没有跟刘云秀聊太过敏感的问题,比如说跟刺客有关,跟杜后有关。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她真的有点想知道,废后是怎么回事?她不想跟别人比,可是好像没办法,她不比,形势也在逼迫,所有人架着她必须过来。
她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是向皇上妥协,把他哄回来,可就是做不到……她还是太任性了。
视线流转间,突然看到映在前方地上长长的影子,焦娇一怔,转身就走。
景元帝一个箭步拦在她面前:“不许再闹了。”
焦娇重新转了个方向。
景元帝重新拦住。
焦娇再转,他再拦。
焦娇垂眸,轻轻叹气:“到底是谁在闹?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得温柔大度,不能有一点脾气?”
景元帝捉住她的手:“当然不是。”
小姑娘发脾气的样子很好看,撒泼气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