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无论如何,就是不见皇上,就是不低头!
老爷子铩羽。
出来后对着景元帝长长一揖,摇头叹气。
景元帝眼神一暗。
计策不成功也没办法,不能怪大家不努力,只是没想到小姑娘心竟然这么硬。
天子大手一挥,对为他苦心做事之人加以赏赐。
别人都能有赏赐,焦娇这里当然收到了更多的礼物,天子为了致歉,没什么宝贝是拿不出来的。
可不管甘露怎么摆给她看,她都不愿意抬头。
有好看的东西,不看,有合眼缘的物件,不用,连每天必须的衣裳首饰,只要甘露说了是皇上送来的,她就脱下不穿不用。
待到晚上,她总能听到各种声音,比如石子敲打到窗槅,比如瓦片在屋顶轻滑……
她知道他就在附近,可她真的还没想好,为什么非要这么逼她!
就容她安安静静待几天不好么!
景元帝越这样焦娇越生气,气的狠了,拿别人没办法,她就画小画,把景元帝画成小狗,黑的白的花的不管什么颜色吧,就欺负他!让小猫挠它老猫咬他小羊踹它小马踢它……反正在她手里,它就得不了好!
揍你个鼻青脸肿满脸开花!
总之最后就是,景元帝想自己哄,没用,小姑娘根本不理他;买通家人哄,也没用,小姑娘火眼金睛早就看出来了;白天黑夜的守着,没用,小姑娘全当看不见;送礼物也没用,她统统不要!
景元帝十分发愁。
老太监德公公出了个主意:“要不……让皇后娘娘见见刘云秀?”
景元帝皱眉:“她们一见面就能吵起来,不拱火就不错了,刘云秀还能帮朕劝皇后?”
“就是吵起来才好啊,”德公公笑眯眯,相当有经验,“娘娘心好,善良仁厚,现在心里有火,不能跟您发,因为敬爱您,不能跟家人发,因为家人与此事无关,可这火在心里憋久了可不是难受?总这样会生病的,有个由头发一发或许会好很多。”
景元帝几乎立刻就理解了老太监的意思。
没错,小皇后心里有火,跟他发不了,跟家人发不了,也不愿意牵累无辜下人,跟个罪有应得的外人还发不了?
“你去安排。”
景元帝双目湛亮,立刻发话。
于是启程回京,即将大军开拔前的夜晚,焦娇就听到,刘云秀想见她一面。
行刺一事影响甚大,所有细节皆是皇上亲理,从头到尾是怎么一回事外人皆不知道,只知道原刘总兵刘器教女无方,连累家族,刘器彻底被夺了兵权削了官职永不录用,刘家迁出京城,参与行刺事件的刘云秀直接判了死刑。
寻常死刑犯斩首之前都有一顿好饭,何况刘云秀这样的曾经天之骄女?
算是给了体恤,她有什么遗言都可以留,想见谁都可以提要求,别人不愿意来没办法,只要愿意过来的,都会给安排。
她心有点大,想见的人挺多,大部分人想着最后一回了,为了自己一个好名声也来了,都挺给面子,话递到焦娇这里,她再不愿意,也得适当随个大流。
毕竟她代表的并不只是自己,是身后焦家的教养,还有未来皇后的行为规范。
这是焦娇把自己关进小院后,第一次出来。
景元帝站在暗处,脸色YinYin,不知为何,竟然对一个死刑犯有了嫉妒之心。
……
行宫的监牢看起来经久未用,有些Yin暗chaoshi,味道却并不那么难闻。
“为什么想见我?”
走到刘云秀面前,焦娇还是不明白。
刘云秀笑了一声:“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焦娇凝眸看了一下刘云秀。
死刑犯能好看到哪里去?刘云秀已在牢里被关多时,衣裳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头发更是一缕一缕打结缠在头上,隐隐还能看到在里面出入的小小黑色爬虫,她脸是脏的,手是黑的,连站姿都不在笔直挺拔,失去了原本贵女的风范,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只是——
“这同我有什么干系?”焦娇眉心微蹙,“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难过或得意?”
刘云秀怔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中不见阳光,与这监牢一样,处处是悲凉。
“不管我怎么挑衅怎么刁难,你好像都不吃醋,也没有不高兴,姓焦的,你是不在意我,还是不在意皇上?”
刘云秀紧紧盯着焦娇的眼睛:“抑或是——我和他,你都不在意?”
焦娇眉目平直,等了片刻后转身:“若你想说的只是这些废话,恕我不奉陪了。”
“且慢!”刘云秀突然趴到铁栏杆前,双手抓住冷硬栏杆,手腕锁链哗啦摇晃出巨大声响,映着她眼底的怪异光芒,显得整个人都有些诡异,“你不想知道皇上的秘密么?他的大秘密!”
焦娇脚步停住。
“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