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句话原封原样的还给了黄斯星。
“莫开玩笑。”
“来路不明,这句是师叔他亲口所说,所以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然问千遍万遍,依然是“来路不明”四字。”蒼凤将座旁的茶杯摔至地上。
“蒼凤姑娘,忽得知吾大哥有一子遗世。吾便从雁城而来,只愿此事不是谣传。”穿着一身墨绿左袖蔷薇花纹头戴银冠的夏晴初匆匆赶到。
而看到形色匆匆的夏晴初,那些原在客殿等待之人都跟随而来。
“原是夏宗主来了,若是我没忘,师叔还有信要给咱们的夏宗主。也请黄宗主割爱将那些信都给要给的人吧。”张愿看见蒼凤刚才似是受了委屈,便走至她身边,将她抱入怀中。
触景生情吧,毕竟黄斯星曾也是有人抱在怀里的人,只是那个人,把他一个人留在了世上。
黄斯星将自己怀里的信拿了出来。
第一封写的是闻玉收,第二份写的是文渲收,其余五份信封并未写何人收。
“闻玉是我的字。”夏晴初看见信封上写的字,便知这是他大哥给他的。
接过信封,小心的将信封打开,将信纸展开,可能是那么一瞬间,夏晴初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吾弟闻玉:
见此信时,长兄应以命陨,世人皆道,长兄如父,吾却未尽一日为兄父之责,实属失责。吾去后,闻玉不应沉于悲中,吾雁城夏氏须闻玉撑之,勿将几百年大业毁之于此。长兄终此一生,满是亏欠,满是遗憾,望闻玉勿走长兄之路,好自珍重。
☆、离别(六)
“满是亏欠,满是遗憾。”夏晴初跌坐在地上,小心的将信纸折了起来收好:“亏欠,就得用命来还吗。”
其实黄斯星迟迟不敢打开自己的信,只怕这信中之语,又将伤疤揭开。
张静好看其他几封都开,索性上前拆开了一封,没想到里面折起来信纸上写着,张意公子亲启。
张静好将信纸打开,只有三行字。
庐陵沈氏城楼十里之处,
孤坟埋活骨,
盼君手亲启。
张静好赶紧拉上坐在地上的夏晴初一起去了信所指之处,果然,有一处孤坟,而坟上之土像是被重新覆盖。
张静好和夏晴初对视一眼,坟下有肯定有墓室,用剑将坟的上层刨开,二人跳了下去,却发现了雁城夏氏所设机关。
“还好,还好,我拉来的可是雁城夏氏的小公子啊。”张静好转身去看夏晴初,却发现夏晴初已经将机关撤了,正在开墓室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冰棺摆在墓室正中央,而沈皓正靠着冰棺而睡。
二人行至冰棺旁,才发现冰棺里躺着的是郑还玉,血迹已经被擦去,但是伤痕仍是触目惊心,当张静好将沈皓喊醒时,沈皓看见张静好,就扑了上去紧紧抱住。
“沈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张静好心里也是一团乱,当日他以为夏青凰将沈皓也一并杀了,所以才会向夏青凰寻仇,可是现在沈皓好好的活着,夏青凰却死了。
“那日,郑还玉被吊在城门上,夏青凰救了下来,可是郑还玉还是死了,我看看夏青凰用那把扇子杀了全城的人,但是我父亲和叔伯,都是死在他剑下的,我只记得他拿着寻归指着我的脖子,然后我就昏了过去,醒来,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样子了。”沈皓也是难得正经,但是当他看到夏晴初穿的是丧服时,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夏青凰呢?”
张静好只能低着头,摸着旁边这个冰棺:“死了。”
沈皓跌坐在地上:“死了?明明才过了没多久,怎么就死了。”沈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泪花,就算自己在怎么和雁城夏氏有仇,可是人家留自己一命,就证明那人从不是见人就杀的人。
沈皓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夏晴初磕了一个响头,张静好想去扶,却被沈皓推开了,沈皓将头抵于地上,坚定的和夏晴初说:“出去之后,我会将庐陵沈氏所犯的罪过一一陈述,就算是还了夏大公子的救命之恩。”
“沈皓……”张静好也知沈皓此人虽坏事也做的多,但是仍是有知恩必报之心。
“随你吧,反正,我兄长已经没了,冤不冤已经无关紧要了。”夏晴初从进来就一直看着棺里的郑还玉,叹了口气,将冰棺打开,将郑还玉抱了起来:“郑忘啊,咱们回家吧。”夏晴初就这样抱着郑还玉先行回了雁城夏氏。
“斯人已逝,何堪回首。”
“沈皓,走,我们先去即墨鹤山。”张静好将仍在地上跪着的沈皓扶了起来。
沈皓突然推开张静好跑到了墓室的墙旁,用手将墙上的砖扒开,用已经血rou模糊的手扒着墙里的土,张静好看沈皓这样费力的扒着,这墙里肯定有东西,便帮着沈皓将里面的东西扒了出来。
一把剑,两张符。
张静好仔细的观察这把剑,这剑灵力醇厚,是一把一品灵剑,剑鞘上写着一些小小的字,而这字迹已经有点看不清。而这两张符的图样也是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