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多事都隐晦地提及了一些。此番皇上的事,?也是含沙射影地透露了些许,?说得模糊又隐秘,只是谢源是何等机警之人,当即透过着三言两语有了想法。
如今殿下在京中的谋划,?他也能帮上一帮。他谢家虽说不如以往深受皇恩,只是家底人脉在此,他又是正经的户部尚书,只帮上一帮,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这些谢源都没有告诉家人罢了。
“我怕此番王爷便是回来,也不会顺坦。”谢洵担心道,皇上是铁了心要扶持晋王上位了。
“回来了总比留在永州好。”他女儿可是还一个人留在秦·王府呢,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王府,短时间还行,若是时间长了,谢源也心疼。
“放心吧,王爷并不是心无成算之人。”相反,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着呢,谢源想到。
毕竟还未出皇宫,兄弟俩不好议论太多。
少时,谢洵又问:“对了,嘉哥儿的调令可安排地差不多了?”
说到这个,谢源又添了两份忧虑:“前些日子终于定下了,如今京城这局势,我也不敢让他调得离家太近,只挑了江南的一个偏远州县。远是远了些,却也好挣功绩,几年后等这里安定了再回来也不迟。”
“调令几时下来?”
“大概就是这两日吧。”
谢洵知道这些话又勾起了兄长的爱子之心,便点到即止了。兄长家的两个孩子都有了前程,女儿也嫁进了王府,一家都安顿好了。到了他这儿,却比兄长愁多了。
谢洵倒是不愁幼子,他还小,几年内是不用担心科举之事的。只是他那跳脱的女儿……想到这儿,谢洵头都疼了。
女儿比侄女儿只小了一岁多,可是这性子,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差劲。也是他们夫妇疏于管教,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自侄女出嫁后,他和妻子都忙着给女儿相看夫婿,虽说两人都有心多留女儿几年,可是京城里能叫谢家人看得上的儿郎只有那么多,不Cao心点儿,便轮不到他们了。
挑来挑去,结果还是挑中妻子娘家的子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只有妻子的娘家,才深知他女儿的性子却又不嫌弃她聒噪多事。况且,他那大舅子也是个体贴人,知他和妻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嫡女,放了言让他多留一年。
一年的时间,着实不长,谢洵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女儿的性子掰过来,真是任重而道远。
自皇上放了话,允秦王回京,底下便又不少人翘首以盼,生怕这不过是皇上的托辞而已。不想下朝之后,回京的调令果真从太极殿发出来了,众人见了调令,才彻底放了心。
对许多人来说,秦王殿下不在京城,谋算得再多也都是空的。只有真正见到了人,秦王与晋王对垒,甚至可以说是秦王与皇上对垒,才能分出最后的胜负。
秦·王府与永乐宫也极快地收到了消息。谢长安自然是欢喜的,虽说只下了凋令,人还未曾启程,起码一个月后才能看到赵景宸,可是这并不妨碍谢长安着手准备了。
书房是得先收拾着的,屋子里殿下的衣裳也该换一茬了。原先走的时候还是冬日,如今早过了春,天气都有些热了,夏衣要赶紧赶制出来,免得到时候慌慌张张地做不好。
屋子外头的花草也该换一换了。原本谢长安日日提着心,无暇顾及外头的花草,如今有了这个心思了,自然要处处都注意着。
“将外头几盆兰花都收到花房里头去,换些好看香味儿又不浓的。”谢长安吩咐道。
“今儿就要摆上?”芳苓眨了眨眼睛,王妃这样,是不是太急了一点,王爷还没回来呢。瞧瞧这一上午,嘴巴就没有闲下来过,一会儿吩咐这个,一会儿吩咐那个的。
“提前备着总是好的。”
芳苓点头下去叮嘱花房里头的人。
谢长安回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飞过来,正眼巴巴盯着桌子上瓜果盘看的阿小,冷不丁出手将它捉到了手心。
阿小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而后疑惑地看着谢长安:“干嘛?”
“殿下快要回来了,阿小开不开心?”
阿小:“……”
“这次离京着实过得不容易,等他回来之后,咱们还是不要再气他了。”不过,谢长安说完又停顿了一下,改口道,“我还是呀气一气他的,你就不行了。阿小,记着啊,他回来之后你就别再同他犟嘴了,起码前头的两个月是不行的。”
两个月过后,谢长安估计自己的新鲜劲儿也就过去,自然不会再心疼赵景宸。
她说了半天,却不见阿小给什么反应,低头一看,阿小已经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了。她手一松,阿小落到桌子上,站得稳稳的,可是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
谢长安尴尬了,这得多大仇啊,就那么不情愿听到殿下的名字吗?
不唯他们这儿被这消息折腾地热闹,陈贵妃那儿也得了准信。彼时,晋王恰好也赶着过来请安,陈贵妃对着儿子,自然便生了许多抱怨的话,说着说着,戾气便上来了。
“